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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来都不是他来迟了一步。
二舅舅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未曾给过他半分可能。
岁岁攥紧了衣袖。
借着敞亮的烛火,她记忆里那个总是含笑给她带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新奇事物的瑱哥哥,此刻正跪在冷硬的青石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筋骨。
“瑱哥哥快起来。”
她起身上前,想要扶起涂山瑱,“我待瑱哥哥从来都只如兄长….就像待阿晏那般,并无半分男女之意……”
涂山瑱突然抬头,双眼泛红,是岁岁从未见过的落寞模样。
他声音喑哑,“岁岁,倘若我比白泽早到一步,你可也会为了我向你爹爹争取一番?”
“没有如果。”
岁岁轻轻摇头,语气却是坚定,“我的心里已有了白泽,便再装不下旁人了。”
说着,她不由地望向那个正在埋头喝汤的身影,白泽似有所感,抬眸时正撞上她含笑的眼眸。
“今后......”
岁岁展颜而笑,眸中漾起的温柔却刺了涂山瑱的眼,那是他从未在岁岁眼中见过的情愫,“我就想守着他,看他每日用膳时挑食的模样,听他夜半絮絮叨叨地说些傻话。
此生都再不要与他分开片刻。”
后来,涂山瑱始终记不清那一夜他是如何离开,又是怎样跌跌撞撞地回到府邸。
他只记得街上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把他这些年所有关于情爱的期许都撕裂在青石板上。
那些自总角之年便悄悄滋长的绮念,那些在月下反复描摹的未来图景,终究不过是少年时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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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静静照拂在天地间,银白的月光自树叶与树叶的间隙透过,在岁岁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半跪在虬结的树根旁,铲尖没入松软的泥土,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泽蹲坐在她身旁,不屑地问,“你当真没记错?”
“阿晏与我说过,回廊往右数,第二排第五棵,我不会记错的。”
岁岁自信满满地说道。
夜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气息,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轻轻扬起。
岁岁手腕一翻,铲起一抔新土,微微喘息间,她执拗地说,“定要让你尝尝...舅舅珍藏的佳酿...”
白泽凝视着她额间细密的汗珠,在月色下晶莹闪烁。
他忽而上前,雪白的前爪轻轻拍了拍岁岁的手背:”
我来。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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