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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来,一下子想到了顾同甫之事,惊恐道:“王爷大晚上竟还审案?”
“小的不知,那个领头的嚷嚷什么‘那等腌臜玩意儿也敢往王爷跟前塞’……”
万良瞠目,难道是因那几个瘦马?
万良被握雾按到桓澈面前时,仍一口咬定那两个只是他送来的寻常丫鬟。
至于她们的逾矩之举,都是她们自己的罪责,与他无关。
桓澈搭了跪伏在地的万良一眼,漠然道:“你既承认人是你送来的,那她二人犯了事便与你脱不了干系。
快起更了,孤也乏了,你且回吧。”
万良正庆幸原是雷声大雨点小,就听他继续道:“不过孤不甚明白江浙这边的规矩,明日问问陈大人,看是否这便是迎上之道。”
万良悚然一惊,这是要将这事捅到巡抚跟前?那陈大人还不吃了他?
桓澈挥手示意握雾将不住求饶的万良拖走后,便径直去了卧房。
那两个适才来奉茶的已在杖责后发卖,万良一共安排了四个扬州瘦马来充丫鬟,他适才将剩下那两个交于他一并带走了。
另有擅放二女入内的护卫,他也做了惩处。
连日忙碌,他如今确实困乏,在床榻上静卧少顷,便阖了眼目。
朦胧之间,眼前浮现出一张绝丽芙蓉面,秀色尽收眸底。
春蝉鸣声依依,愈显四野幽旷。
身下少女娇胜海棠,怯似惊鹿。
羽睫颤动,双眸泛泪,馥馥朱唇微微翕动,呜咽细喘绵延不绝。
他紧紧压她,迷情一样亲吻她娇软的脸颊、香柔的唇瓣、嫩白的脖颈,又缠绵低首,辗转娇蕊,惹得她嘤咛连连,一双柔荑不住在他背后胡乱抓挠。
他埋首于她颈窝时,能看到她颈间被汗水黏在肌肤上的发丝,和杂在发丝间的红痕。
轻轻一嗅,她的体香混合着暧昧的热息涌入肺腑,他愈加口干舌燥。
光影摇荡,风动窗扉。
他忽地睁眼起身,强自清醒,举目四顾,却哪里还有什么少女,什么春蝉。
他惊疑不定地探手入衾,往下一挲,果然触手一片湿腻。
他眸光幽若深潭。
他对风月之事一向寡淡,却为何会做这等梦?而且梦里那个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搓揉的少女,他分明昨日还见过……
桓澈越想越觉不可思议。
他试图冷静下来,但他脑海中全是梦里绮色,挥之不去。
他想起梦中少女乌发散乱,娇花嫩蕊一样的身子晃动不止,小脸阵红阵白,满带哭腔的叫喊似痛苦似欢愉。
桓澈缓了几息,转去沐浴更衣,又灌了半壶茶,仍觉口干身燥,索性披衣出屋,去外面吹凉风。
在外头值夜的小厮瞧见他再度出来,忙上前询问可是有何吩咐。
桓澈立了片刻,命他去唤拏云来。
一出声,他又发觉自己的嗓音也是干涩沙哑的。
桓澈容色沉凝,心下烦郁懊恼。
一场颠倒胡梦,似乎也无需追根究底。
但不得不说,这梦实在有些反常。
他跟拏云说了些旁的事意图转移注意,但未曾想回去之后竟然失眠了,躺在床榻上脑中只是不断闪现梦中情景。
他想起她越是抓挠越是啃咬,他越是血脉贲张。
他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一股脑全用在她身上。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挠累了咬累了,又迷迷糊糊地舒臂拥住他,藤蔓一样与他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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