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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可以不用像畜生一样,人挤着人,和众多奴隶挤在一个泥圈中睡觉。
墨桥生趴上了自己的那张“床”
,掰下一小块面饼,含在口中,让唾液慢慢的把它泡软。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让他感到体力的不断流失。
太疼了,太累了,先睡一会。
他闭上了眼。
刚刚才恍惚了一点点时间,就感到有人把他拍醒。
“桥生,桥生。”
墨桥生艰难的睁开眼睛,见到住在隔壁的阿云正在喊他。
“桥生,主人召见我们,说要在庆功宴上给我们赏赐呢。”
阿云高兴地对他说。
阿云是所有百夫长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他甚至还未脱除少年的稚嫩感,性格有些活泼跳脱。
难得的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长大,他依旧是个爱笑的少年。
只是一旦踏上战场,他会瞬间变为一条格外凶猛的野兽,冲锋号一响,他便不要命的往前冲。
在他的右手背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他便是靠着这道疤的功勋,当上了最年轻的百夫长。
墨桥生爬了起来,默默地跟着走出营区。
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走在最前面的是阿凤。
凤的面孔在男人中算是相当漂亮的,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然而,对于奴隶来说,不论男女,漂亮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既漂亮又能活着,还当上了百夫长,只能说明他在背后比别人不知多付出了多少。
他和墨桥生一样沉着脸,默默地走着。
“不知道主人会赏赐些什么?阿甲,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肉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阿云一面幻想着一面舔着嘴唇。
“我也想吃肉,做梦都想。”
长得五大三粗,像熊一样强壮的阿甲的吞咽着口水。
“别做梦了,主人面前都紧着你们的皮,一个不小心肉没吃着,反倒丢了性命。”
须发花白的老常冷冷地打断他们。
一行五人是此次立功最大的奴隶,他们或兴奋,或忐忑,或沉重的跟着主人身边的一个侍从,来到威北侯所在的营地。
侍从把他们带到一个水房,一人发了一把刷子和一个大勺。
“把自己都洗刷干净了,换上新衣服,宴席上有许多贵人,不要给主人丢了面子。”
侍从用尖细的声音,指着边上一叠制式相同的衣物。
墨桥生蹲在地上,勺起一勺冷水,哗啦一声从头上往下浇。
身下流出的是浑浊而带着腥红的污水,冰冷的水刺激了一下他昏昏欲睡的神经,他心里有些沉重,隐约觉得即将面临的不是什么好事。
对他们这种奴隶来说,不论功劳再大,也不能和那些正真的将军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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