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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端迟疑一瞬,轻轻放下断弦,说,“不用了,就这样收起来吧。”
那一夜洛端又梦到青衣了,春风拂袖,山间开满不知名的漂亮小花,都不及青衣的笑靥。
“青衣!”
他向她飞奔而去。
青衣幽幽地看着他,青丝被风吹起,连她说话的声音,也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她说,“洛端!
你记住,我叫云初!”
洛端猛然惊坐而起,神色恍惚。
青衣的脸,云初的脸,在他面前匆忙地掠过。
洛端无力地抚着额头,闭目不语,黑暗中,又浮现白泽的脸,他指着云初,厉声道,“洛端你看清楚,这根本不是青衣!”
白泽…你一直都如此清醒吗?从不在乎俗世的人情冷暖,冷漠得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和事能让你动容。
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这个人的心是不是早就死透了?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果断处事下手狠戾且不留情面,用他自己的话说,“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
。
即便白泽偶尔会与他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甚至会喝着酒笑看他们打打闹闹,却始终给人一种疏离感。
直到这一次,白泽去北地寻他,他们遮掩了容貌一同泛舟出海。
白泽问他,“我还能信你吗?”
“你还愿意信我吗?”
洛端反问白泽。
白泽望着远处的海天相交处,粼粼波光在他眼里熠熠闪烁,他说,“洛端,帮帮我。”
那一刻,他在白泽的眼里看到了悲伤与无助,那是他从未在白泽眼里见过的东西,那一抹哀伤,轻轻刺痛了他的眼。
白泽告诉他,他想要替岁岁恢复御水之力。
当他问白泽,想要怎么做时,白泽竟笑着指了指自己。
他诧异地看着白泽一脸坚定的模样,问,“值得吗?”
白泽问他,“如果能换青衣活,你愿意为她舍命吗?”
“自然!
我必以命相换。”
“我待岁岁,亦是如此。”
白泽笑了笑。
洛端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前白泽活着,他觉得他仿佛早就死了。
如今分明觉得白泽笑得如此悲伤,仿佛随时要去赴死,可他又觉得白泽好像才刚刚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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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守着白泽在山洞里住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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