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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切小心。”
妖兽名九婴,凶残狠戾。
母亲在他面前被九婴喷出的烈焰活活烧死,父亲悲愤至极,与妖兽激烈相搏,最终却仍不敌,死于妖兽口中。
他身负重伤,被九婴的一个头叼起。
九婴正伸长了脖子仰天欲将他吞入腹中,白泽驾驭着黑色天马疾驰而来,软剑如鞭,带着充沛的灵力,缠绕住九婴的头。
只见白泽用力抽回软剑,九婴的一个脑袋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也从半空掉落在地,昏死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已在东岛的府上。
府里的红灯笼仍挂着,没有人吩咐,谁都不敢撤下,一片刺眼的喜气洋洋。
他一次次地从梦魇中惊醒,梦中喜乐阵阵,父母满面笑容,端坐在高堂。
他身着吉服,身旁是凤冠霞披的青衣。
他们手牵手拜天地,拜高堂…梦中所有的幸福与美好总在那一刻静止。
高堂上母亲的面容瞬间焦黑,化作灰色的尘埃随风而散,父亲满脸鲜血,倒地不起。
青衣的脚下变成了黝黑的大海,海浪咆哮着将她吞噬。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母亲在他眼前被焚烧的一幕,想起父亲被九婴的利齿贯穿胸膛,想起青衣那个眷恋不舍的眼神….
这一幕幕如一把利刃,日复一日,一刀又一刀地剜在他心上。
他总是在府邸前,在青衣站着的地方,呆愣地站着,一站便是一整日。
有时他仿佛还能看到青衣就站在他身旁,深情又不舍地凝视着他。
青衣说,“洛端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他说,“是啊,青衣,我回来了。”
可是他一伸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消散无踪。
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与悔恨,也只能在这尘世永无止尽地煎熬着。
洛端猛地拉住缰绳,天马骤然在半空中停住。
岁岁跌坐到地上,头重重地砸在厢壁上。
她顾不上疼,连忙去查看蓁蓁的伤势,
蓁蓁的一侧手臂砸在厢壁上,应是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渗出来,浸染了衣袖。
她又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只见云辇调头又往洛府方向疾驰而去。
“洛端,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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