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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革委会看到这个案子,就给拿了过去,说这是典型的封建思想毒瘤,要当典型处理。
前天革委会来人把大成子和他的媳妇都给带走了。”
我一听,这事情闹大了!
等徐大楞说完,我赶紧问他:“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天我在这听了个一知半解的,我听我们知青点的那些知青回来也说这事,我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呢,你给我讲讲呗?”
徐大楞想了想,说:“现在村里传的都是他们瞎猜的。
一开始书记想压下这件事,内部处理就得了,所以不让往外说。
现在公社想把这件事情当典型处理,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你想知道我就给你说说,你听了这两天先别跟你们那的知青说,让书记知道了会批评我嘴不严的。
公社到时候会开批斗大会,那时候大家就会都知道的。”
徐大楞一个人在队部也闲得没事,正好有我在这陪着他唠嗑,他就把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我讲了一遍。
听完徐大楞绘声绘色的讲述,我总算把听到的那些片段拼凑了起来,整个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成子家原来是黑省的,他父亲在大兴安岭那边当伐木工。
他三岁的时候,父亲被木头砸断了双腿,残废了。
他母亲一个人靠在林场当临时工养活他们一家,家里的生活特别困难,真是吃了上顿就犯愁下顿。
大成子就是在父母的愁容中长到了八岁。
到了上学的年龄,大成子每天坐在家门口,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背着书包上学,他却不敢问母亲为什么不送他去上学。
一天,母亲去林场上班不在家,邻居郑大娘来家里跟大成子的父亲说:“看他家生活实在太困难了,想让他大哥来他们家‘拉帮套’。
他大哥是个木匠,今年四十六岁,是个老鳏夫,人特别老实,还有手艺,钱不少挣,就是没个家。
他一年在外干活也攒不下钱,看着他岁数大了还在外东奔西走的,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所以我想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想到了你家。
我让他偷偷看过你媳妇,看他挺满意的,我就硬着头皮过来说说。”
大成子的父亲没有恼怒,因为郑大娘说的也是他家的实情。
再说,“拉帮套”
在东北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说:“等他媳妇回来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她并不是怕丢人,而是真的没办法挣到更多的钱。
她想让家里吃得好一点,也想让儿子去上学,但她真的做不到。
她见过郑大娘的哥哥,那天郑大娘领着她哥哥就站在她家门前,还互相介绍了一下。
两人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她觉得这个人不错。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有木匠手艺,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
谁家打家具不得求着他,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听说他的手艺特别好。
就这样,郑大娘两口子抬着她哥哥的行李,把他送到了大成子家。
两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大成子家的“拉帮套”
生活就开始了。
自从郑大娘的哥哥来到大成子家,他们家的生活确实变好了。
大成子的母亲脸上也有了笑容,大成子也终于能去上学了。
然而,八岁的大成子并没有因为生活变好而开心太久。
家里多了个大爷,让他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小孩子骂人是毫无顾忌的,大成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小孩子的荣辱感往往比成年人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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