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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对这夸人亦自夸的小人儿,祥公公越看越欢喜,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殿下说得极是。”
“馋了这么久,还不赶紧吃?”
一来洛坤宫就很难不愉快的洛觜崇道,“可香甜得很呢。”
洛麟羽立即速度出手,却是先往父皇嘴里塞一颗,再往母后嘴里喂一颗,最后才自己叭叭开吃。
看着站在那儿吃得再顾不上说话的小人儿,嘴里轻嚼皇儿所喂桑葚、有点儿舍不得咽的洛觜崇和汲善,不由轻轻摇头失笑。
汲善想到皇上因为羽儿而经常到洛坤宫来,心里又既高兴,又有一丝担忧。
对刚出生的女婴连续喂一个月的药水、撒下弥天大谎后,她便想着不再与后宫里的莺莺燕燕争宠,借皇后的身份谨守礼仪,不仅能充分显示正妻的大度,还能让皇上暂时忽略羽儿,以免露出马脚。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计划中的低调完全没机会出现,羽儿不但不到半岁便引起皇上的注意,且还是特别注意,让在京大臣和宫人都猜测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羽儿并非皇长子,所以,储君之位,一直被人猜测在皇贵妃的揽月宫,因为皇长子出在她的膝下。
皇贵妃也以为自己的儿子必是储君无疑,所以越来越目空一切,在皇后面前都姿态傲慢,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连生两个女儿且早早夭折的汲善本已伤心透顶,无力打理后宫诸事,奈何皇贵妃渐渐欺压到头上,有股妾要灭妻的架势,愤怒之下,借皇上每月必须到皇后宫中宿一夜的规矩,再怀龙胎。
这一胎,她怀得很是不安,怕又是个公主。
想生皇子、怕生公主的原因,不仅仅是来自皇贵妃的压力,更多的,是惶恐,恐其夭折。
忠心耿耿的贴身奴婢定涟极怕主子长期忧郁下去,亏损到身体。
后宫不怕失主,但她不能没有这个待她如亲姐妹的善良主子。
皇贵妃气势日盛,但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若让妾压妻头,以后这偌大的后宫,岂有她们主仆的活路?
好在主子能听进她的劝,被她激出怒火,虽然后来也冷静许多,却终究在思虑之后,以再怀一胎决定自己的最后宿命。
定涟知道,若这一胎还是个公主,已有心理阴影的主子定会如惊弓之鸟,日夜担心孩子夭折。
而若真的还是养不活,主子这一辈子就算真的完了,即使皇上不冷落洛坤宫,她自己也会把自己彻底死掉的心锁起来。
所以,皇后的第三胎,她这个奴婢比谁都更上心,不仅仔细查验所有入口之物,还悄悄从宫外找来民间医师为主子把脉……
“定涟,让厨房做的汤羹应该好了,去端些过来,”
正在一旁默默侍立、静看小殿下的定涟被汲善打断思绪,“皇上虽身体健朗,但每天都朝堂议事,多少会有些累乏。”
“是,娘娘。”
定涟立即应声,按宫中规矩退行三步后,才转身朝外走去。
不料,刚出殿门,便见一名年纪尚小的太监疾步而来,那小太监见了她,连忙恭敬地叫了声“涟姑姑”
。
定涟见他行得急,便拉他到一旁问出了什么事,小太监抬头往殿里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皇贵妃请了一名巫师进宫……说是睦邻宫不干净……”
定涟不动声色地听着,然后让他进去禀报,自己却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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