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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瞅着面熟,可老鸨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姑娘是要……”
熟悉的套话说了一半,老鸨忽然觉得词穷。
“找个姑娘。”
江沅替了她的话。
老鸨脸上的笑容颤了颤,一时语塞。
“明欣在么?”
“在,在!”
老鸨飞快敛起面上的尴尬。
嗐,来的都是客,管他是男是女呢!
江沅刚想迈步上楼,回头看看想要跟上来的疾风,顿住脚步:“叫两个姑娘,陪这位公子吃几杯酒。”
“诶,好。”
老鸨笑容可掬地点点头。
这业务,她熟!
招手的功夫,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便一左一右把疾风夹在了中间,疾风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他现在终于明白公子那句“禾芳看不住她”
是什么意思了。
这人,他也看不住!
江沅快步上了楼,熟稔地推开东厢雅间屋门。
“阿沅?”
明欣一下子睁大眼睛,嚯地从琴旁站起身来,面上溢满惊喜。
她过来拉起江沅的手,急切道:“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还以为……”
江沅示意她轻声些,随手反掩上房门。
“说来话长。”
她叹了口气,将这些日来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我得先拿到画。”
江沅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
“所以,你摊上了命案?”
明欣脸色苍白,她与江沅想的不同,比起那幅画,她更担心江沅因此惹上人命官司。
“那两人的死与我无关。”
江沅攥紧茶盏。
两个人,同日死了,若说不是有人有意为之,她是不信的。
这事着实蹊跷,可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明白。
明欣眉头紧皱,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江沅朝窗外看了一眼:“你帮我个忙。”
天色渐渐晚了,凝翠阁的客人亦慢慢多了起来。
一道水兰色身形脚步匆匆自二楼拾级而下。
这身衣裳是明欣的,凝翠阁的清倌人穿的多是这种款式,既能将女子的婀娜温婉展露无遗,又不至于过分轻佻,让恩客们失了兴致。
江沅穿上这身衣裳,心里略微觉得有些别扭。
这样式花色于她而言,太过招摇。
但只有这样,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凝翠阁混出去。
下了楼,她还不忘朝疾风所在的隔间看上一眼,珠帘后面,人正被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缠的焦头烂额。
这样便好。
她心中有事,只顾低头前行,脚步匆匆之际,险些与刚进门的客人撞个满怀。
“凝翠阁的姑娘都不长眼吗?”
对方显然是很不高兴。
若是依江沅的性子,这人出言不逊,她怎么也要争辩几句。
但今时今日不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她并不想横生枝节。
是以她欠了欠身,绕开那人接着往前走。
一截手臂横着阻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这姑娘不光瞎,还哑。”
阴阳怪气的一句飘进江沅耳中,她立时沉下脸,顿住脚步。
“是啊,”
她抬起头来,眼光冷的瘆人:“我不光眼瞎,口哑,”
“现在,手还痒。”
那人对上江沅的双眼,心思不由得一动。
这小美人,娇俏清艳,长的可真好看。
自己常来凝翠阁,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看这身打扮,当是个清倌人。
但这神态气质,可与楼里姑娘们惯常的温婉柔媚不同,带着种……特别的味道。
色心一起,他倒是消了火,起了旁的心思。
“那小美人说说,想要如何解痒?”
心思所至,这话已然带了三分轻佻。
说罢,他笑嘻嘻上前摸住江沅一只手。
江沅方才不过是想呛他几句出出气,眼下见他如此,火气噌的一下窜了起来。
这人……当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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