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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兮兮手里的烤韭菜一下掉到新买的香奶奶小裙上,她将烧烤摆到一边,说:“嘉嘉,你别急啊,我出去问一问专家。”
米嘉狠狠点头,伍兮兮见鬼似的往外跑,关上病房门的时候,还看见米嘉坐床上,中了邪似的振振有词。
五分钟后,已到外地的季舜尧接到电话,伍兮兮神经兮兮地跟他讲:“大妹夫,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一趟吧,嘉嘉情况不好。”
季舜尧沉声:“……她……”
伍兮兮:“我觉得她可能不仅仅需要康复师,还需要一个……精神病医生。”
季舜尧:“……”
听过来龙去脉,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几秒。
季舜尧:“这样,你拿道高考数学题给她做一做。”
“……”
伍兮兮挂了电话,立马照办。
米嘉当天咬着笔头憋了一个多小时,从那之后,此事翻过,再也不提。
只是内心仍旧少女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最终借口出国疗养,狼狈逃离。
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混沌难眠的日日夜夜。
米嘉的记忆丢失太多,不记得当初的惊鸿一瞥,自然对丈夫无动于衷,不记得艰辛的怀胎十月,也就对孩子毫不牵挂。
这些年里主动想起这对父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想起也只是因为身上的季太太光环着实麻烦——年轻的女孩需要爱情滋润,而她只能慢慢枯萎。
米嘉于是每月给季舜尧写一份提议离婚的邮件,无奈季舜尧那边却如投石入海般安静,只是定期给她寄来孩子的照片。
米嘉从不轻言放弃,在坚持了一整年却收效全无后,她每个月给他写两封,并且聘请专业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皇天不负有心人,米嘉离开家乡三年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一最好的召唤。
米嘉甘之若饴,伍兮兮却把头都摇累了,说:“你不想要,多得是人想要,说不定现在艾琳就在哈哈大笑呢。”
艾琳就是季舜尧的那抹白月光,米嘉耸一耸肩:“那就提前祝他们百年好合。”
伍兮兮瞪了她一眼:“那小朋友呢,小朋友给谁啊?”
米嘉顿了顿:“给他吧,反正一直都是他照顾。”
伍兮兮说:“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亲儿子,能为你送终的!”
“……”
米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算了,我又不喜欢孩子。”
伍兮兮扁扁嘴:“真替我干儿子不值,妈妈一心想着野男人,根本不管他死活。”
美甲师是个头发漂黄的亚裔小女人,被这两人的话弄得目瞪口呆:“小姐,你这朋友好奇怪啊。”
伍兮兮翻着手指,查看光泽,睨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是作的,被X一顿就老实了。”
另一边,还在视频会议的季舜尧收到一封新邮件。
瞥过一眼来信人,季舜尧向着屏幕对面两排坐姿端正的人道:“今天先到这儿吧。”
旁边一直专心拼图的小小身影扭过来看了下,赶忙站起来。
小脚丫奔跑迅速,酒店的地毯尽管厚实,仍旧发出连续的闷响。
季舜尧张开双手,将小小的男孩纳入怀抱,孩子亲昵地在他脖子里蹭了蹭,他一低头,亲在他鼓鼓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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