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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翔狗贼,拿命来!”
韩莒子正自率部疾走间,冷不丁听得后队处响动不对,赶忙率亲卫队调转了个头,入眼便见吕翔正自狂杀着自己的手下,韩莒子顿时怒极,狂吼了一声,拍马挥刀便向吕翔杀了过去。
“找死!”
吕翔在先前的冲杀中其实一直不曾尽力,没旁的,概因其心中还在患得患失着,一会儿想着卖了公孙明也好回归冀州军阵营,一会儿又想着是否先独自逃生为上,心思繁复之下,自是无心厮杀,可待得粮库火起之后,吕翔却是突然猛醒了过来,心知自己已然没了退路可走,心结一去,冲杀起来自也就分外的疯狂,这会儿见得武艺寻常的韩莒子冲着自己杀来,吕翔又哪肯放过这等阵斩敌将之功劳,一声咆哮之下,跃马横枪便迎上了前去,双臂一振间,一枪如虹般直取韩莒子的胸膛。
“啊哈!”
这一见吕翔一枪平直刺来,摆明了是在小觑自己,韩莒子当即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也自没啥废话,大吼了一声,抡刀便是一个斜挂,试图在荡开吕翔枪势之同时,借力反劈吕翔的腰腹。
“噗嗤!”
平心而论,韩莒子这一招刀法倒也使得甚是精妙,只可惜他明显误判了吕翔的枪势,就在他刀招方出之际,只见吕翔突然一抖腕,原本平直刺出的枪势陡然间便幻化出了十数朵碗口大的枪花,虚实相间之下,韩莒子根本无法捉摸到枪势的真实走向,待得惊觉不对,已然来不及应变了,只听一声闷响过后,锋利的枪尖已然刺穿了其之咽喉,可怜韩莒子连吭都没能吭出一声,便已是一头栽落了马下。
“杀得好,仲南果然了得,走,不可恋战,随某来,杀出城去!”
这一路行来,公孙明看似对吕翔极度信任,可其实么,却是早就已秘密安排好了后手,防的便是此獠会临阵造出甚幺蛾子来,好在这厮一路上虽是心事重重,倒也不曾真干出甚蠢事,而今既是肯卖力拼杀,公孙明自是不吝美誉其一番的。
“杀,杀,杀……”
公孙明这一声喝彩里满满皆是真诚的嘉许之意,当即便令吕翔心底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知遇之感,热血沸腾之下,竟是冲杀得如癫似狂一般,对此,公孙明自是乐见得很,也自没甚多的言语,率部一路向南城门方向急冲而去……
“擂……”
大清河至滹沱河之间的广袤平原上,冀州军大寨与渤海军大寨相隔三里而立,两寨之间,各有三千步骑依寨列阵,两阵中央,颜良与赵云正自往来冲杀个不休,这都已酣战了五十余回合,依旧难分高下,精彩纷呈不已,直看得站在营前高大了望塔上的袁绍热血狂沸,忍不住便是一扬手,这就打算下令擂鼓助威了,然则其手才刚刚扬起,话都才刚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塔顶,那等突兀状一出,袁绍到了嘴巴的话愣是说不下去了。
“报,禀主公,不好了,叛贼吕翔勾连公孙明以两千轻骑突袭了我廮陶城,吕威璜、赵叡、韩莒子三位将军战死,城中粮库皆已被贼军焚毁。”
见得袁绍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冲进了塔顶的报马又哪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抢上了前去,紧着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急败坏地禀报了一番。
“什么?何时的事?”
这一听廮陶城的粮库被焚毁,袁绍的双眼立马便瞪圆了起来,没旁的,冀州军的辎重可是大多屯放在廮陶城,被公孙明这么一烧,军中虽不致于立马断了粮,可剩余的粮秣顶多也就只能支撑七日左右罢了,一旦断炊,后果可就真不堪设想了去了。
“回主公的话,就在昨日黄昏,吕翔冒称陪同三公子前来廮陶城视察,骗开了城门,赵叡将军被其暗算身死,城中我军措手不及,以致为敌所乘,现如今廮陶城已尽毁,库存之粮秣辎重已荡然无存。”
袁绍这等惶急之色一出,前来禀事的报马不由自主地便是一个哆嗦,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将战况简略地陈述了出来。
“混蛋,一群废物,来人,鸣金,快鸣金!”
一经确认了廮陶城已然玩完之消息,袁绍的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哪还有心思再去观望颜良与赵云之间的对决,跺着脚便咆哮了起来。
“铛、铛铛……”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塔楼下的几名冀州军士兵们很快便卖力地敲响了铜锣,正与赵云厮杀得难解难分的颜良闻此,尽自不甘得很,也自不敢再战了,一个对冲过后,便即头也不好地往本阵撤了去,一见及此,赵云也没去追杀,同样勒马回转,一场精彩绝伦的武将单挑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戛然而止了。
“主公,再有数合,末将便可将赵云匹夫斩于阵前,缘何鸣了金?”
因着前些日子的惨败而归,颜良军中第一人的地位自不免出现了动摇,为挽回声望,他可是不顾军中第一人的身份,连日出寨邀战,总算是逼得赵云不得不出来迎战了,本想着以赵云的首级来彰显自身之武威的,却不料战至酣时居然被叫了停,颜良的心火自是旺得个不行,这一冲上了塔楼,根本就没注意到楼中气氛的不对,一张口便不甘地抱怨了起来。
“唉……廮陶城被焚矣!”
袁绍尽管正自气怒攻心之时,可对颜良这位忠心耿耿的爱将还是极为包容的,并未去计较其之失礼,唉声叹气地便道出了鸣金收兵的根由之所在。
“什么?”
这一听袁绍如此说法,颜良哪还顾得上抱怨,如遭雷击般地便傻愣在了当场。
“主公,今事急矣,切不可再战,当须得尽快撤兵为宜。”
袁绍可不是啥好脾气的主儿,时值其心情烦躁之际,众谋臣们唯恐遭其迁怒,自是都不敢轻易开口言事,唯有沮授却是无此顾虑,也没等颜良再有甚言语,便已是大步从旁闪出,朗声提议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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