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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大人走后,赵属也不喝酒,只枯坐着,也不知想些什么。
赵禛了了心事,却还觉得不对。
赵禛不比赵属心态好,只因他年纪如此,随时都可能要死的人了,而赵属还年少,如果老天爷不给赵禛十年时间,如果雍王长不大,如果一旦出现意外,赵属就永远可以是朝廷的希望。
好在那天过后,雍王就已无大碍,只是补药不曾断过。
从前也听人说两三岁的孩子最容易生病的,他也只求熬过这几年,老天垂怜给他的儿子,希望不再是昙花一梦。
豫王当年身体也算建康,只可惜一岁多的时候暴毙而亡,为这个他还大哭了一场。
他唯一的安慰应当是刘贤妃,太医诊脉也说脉象平稳,他只求也是个儿子才好。
好在如今刘贤妃又有了身孕,赵禛尤为关心,除了照例去看雍王,多半的时候还是去探望刘贤妃。
眼下便是如此,刘贤妃斜靠在床头,赵禛殷勤的喂她吃着葡萄。
“爱妃可是喜欢吃酸的?”
刘贤妃自然知道赵禛心里所想,只回他:“尤其爱酸,平时吃的都没味道了。”
这话恐怕也只有哄着赵禛高兴了。
“爱妃再吃些。”
赵禛还要再喂,刘贤妃却是摇头拒绝。
“葡萄太凉了,臣妾听太医的话,要保重身体的。
如今臣妾身子重,也没法子服侍皇上,不若请来高妹妹?”
赵禛听到这里,收敛笑容,放下果盘,若有所思不做声。
“陛下?”
刘贤妃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回想方才的话,难道是“高妹妹”
。
“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冒犯皇后名讳的。”
赵禛回头看她,仍不做声。
他哪里想的是皇后,分明是另外一个。
或许也不是,这么些年,人与事太多了,都种在他心里,时间一长,根都盘踞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了。
“不怪你。”
你不知道,朕不怪你。
赵禛没有多留,走到殿门处,看见步撵也不去坐,只背着手慢慢踱步。
他年纪大了,腿脚不比从前,体力也不好,走几步总要停下来一会。
他本想直接回宁福殿的,但估计错了距离。
也是,从前有步撵,晃晃悠悠的到哪里都很快,自己走却不然。
他抬头去看,高墙之上,是殿宇的屋顶,前面直走就出了宫殿。
右边,右边是自己的寝殿。
左边……
他望着空空的一片天想了一会,是东宫,对的,左边是东宫。
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忘了呢?
算起来几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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