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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玉龄先开的口。
“坐吧,站着干嘛。”
她是可以看出言辞是来找她对峙质问的,不过还是云淡风轻得好像所有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小事。
言辞没有坐。
她两只手的掌心撑在桌面,看着已经在对面先她坐下的时玉龄,了然笑了笑,“虽然我不喜欢我的父母,他们有时候也势利贪财,但这好像并不是你把我们家毁掉的理由。”
“毁掉?”
“我父母是个普通农民。”
言辞说,“他们一生中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直勤勤恳恳。”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向我夸一遍把你卖到这里来的好心父母吗。”
时玉龄唇色偏深,此时笑得带有成熟狡黠的韵味。
“是你让人带我爸误入歧途的吧。”
“这话,说的是不是不太负责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时玉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里确实只有两个人,但不代表她什么事都给她交个底,谁知道会不会有录音或者埋伏一个人呢。
况且,承认某件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又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杀死一个人之前在他耳边说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这样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合理。”
时玉龄轻笑,“哪怕真的是我让人带你爸去赌,他要是真有那个定性,他会上钩吗。”
言外之意,她不打算揽责任。
至于带人去赌这事未免说得太绝对,外头诱惑人的东西太多,定性不足,随随便便都会被人带入歧途。
言辞依然保持掌心覆桌面的姿态,垂眸没看对方,声色薄凉,“我找你,不是来向你讨说法的。”
“哦?”
“我恶心的,是你老狐狸精一样的做法。”
言辞前面说的那些铺垫,不是衬托出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多无辜。
她只是在强调。
是时玉龄过于不择手段,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而时玉龄迄今为止,并没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对方定性不足。
“你这孩子……”
时玉龄浅笑,又露出以往和蔼可亲的模样,“这么没礼貌,是露出本性了吗。”
“不是。”
言辞说,“我本性没这么善良。”
如她所说,来和时玉龄对峙,不是来讨说法。
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和警告。
言辞走的时候,还听时玉龄柔声地威胁:“你要是背着我擅自把孩子打掉的话……应该清楚地知道后果。”
时家拿捏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确实易如反掌。
没背景没靠山,也只能把人控制。
时参回来的时候,言辞的身材并没有显样。
似乎没有怀过一样,小腹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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