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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碗口吻偏淡也不够浓稠细致的赤豆粥,被赋予这么多的寓意和暗示。
从第一句就听出话中话的言辞心里冷笑,表面上不作风雨,喝粥的动作放慢,时不时抿唇,看上去容易满足又享受。
这样一来,她好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不知情不明白,无辜单纯。
这顿饭,也就看起来温馨。
各有各的算盘。
林荫小道,晚风微凉,修剪得当的树枝轻轻摇曳。
言辞跟在后面走。
低头,目光顺着前方的人,去踩地上的影子。
走得太快,追不到,踩得太慢,也追不到。
根本原因还是她没跟得上前方人的脚步。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试了很多次。
她总算踩着了。
正要洋洋得意,却见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来。
影子也停下来。
因此,才让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够得着。
言辞不无意外地把他看着,迎着光的面庞,微微上扬,那双眼睛尤其黑,又如琉璃一般的透亮清澈,不染半分尘埃似的。
普普通通一姑娘,有时候带着玩闹的童心。
于她两米的地方,时参长身玉立,神色难测,嗓音也难以探究出什么来,“你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我母亲说的话。”
“……我不知道啊。”
她摸了摸鼻尖,笑得人畜无害,“她有说什么吗。”
把她比作粥,告诫大儿子,这样毫无味道甚至大众化的粥简单易做,哪哪都有,并不是什么稀缺玩意,要是想的话,放开玩便是。
言辞懂的。
她小时候就能辨认出时玉龄挑眉头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早上穿的衣服颜色有所相似,身为高门注目的时玉龄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是不会让一个毛丫头和自己的衣服撞颜色的。
懂又不代表什么。
不过是几句不中听的话,对她的未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甚至还可以笑得一无所知。
时参盯着她面上真切的笑,看了两秒,说:“昭昭。”
她唇际略显僵硬,耐心等着后续。
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什么事?”
言辞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样叫她的……小名?
一个一开始因为她自卑而不肯说从而产生误会的小名。
时参停顿许久,仍然没接着,很明显的岔开原本的思路,问道:“你大学报的哪儿?”
“还没决定。”
“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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