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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不住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被床前放的梨花木踏床绊了一跤,险些跌倒,幸好什么东西勾住了她的袖子,才让她不至于跌倒。
站稳身形锦月才发现,不是袖子被什么勾住了,而是弘凌突然攥住了她的袖子。
“……不……不要走……”
蓦地弘凌低声说了这样一句。
锦月以为他醒了,吓得慌忙抽回袖子,别开脸冷道:“本宫只是应你属下要求过来看看,并不是我想来,你不要想多……”
“……”
床上无应答,锦月垂下的眸子之间那只手在朝自己的袖子吃力蠕动。
锦月狠狠收回袖子拿好:“本宫是五皇子妃,太子请自重!”
锦月冷言说罢,才发现弘凌竟是胡言乱语,根本没苏醒。
拉她袖子,也仿佛是本能反应。
锦月连连大舒了两口气,又觉自己方才的惊慌,滑稽可笑。
不过是两句梦呓,竟将自己吓成这样。
事到而今,她怕他什么呢……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锦月正猜测着弘凌的病从何起,为何这样古怪,门外便响起了兆秀的敲门声:
“娘娘,时辰到了,您可以回尚阳宫了。
殿下应当度过危险期了。”
锦月一个警醒,见弘凌脸上确实回暖了些许血色,半睁着的眸子也紧紧闭上。
而方才他睡梦中显露的些许纯真、脆弱,都消失无踪,柔美的容颜有着些许男女莫辨的美,却被眉宇间那一股冰冷、煞气冲撞得让人生畏,和着他脖颈上的伤痕的图腾如何也让人觉得亲近不起来。
他,又变成了平日所见的,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东宫太子。
或许和弘允那样爽朗、宽厚的人呆在一起久一些,她竟觉得弘凌这样的冰冷气息,有些陌生了……
兆秀进屋来,锦月才猛地回神,赶紧离弘凌床榻远了一步。
“娘娘,您可以回宫了。”
兆秀躬身提醒。
“本宫知道时辰,不必你再来提醒。”
锦月冷声,一挑眼皮看这狡猾的军师,“太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这样诡异。”
兆秀又是一副温温儒儒却油盐不进的样子。
“兆某说了,是旧伤复发,再说娘娘是东宫的敌人,尚阳宫的嫔妃,恕兆某不能禀告。”
“今夜多谢娘娘善心,不过今夜之后,还请娘娘不要再来东宫打搅太子殿下
。
娘娘,请回吧。”
锦月朝他眯了眯眼睛,冷说:“答应过我的事你记好,若泄露半个字,本宫饶不了你!
哪怕你在东宫,我也能将你拖出来剥皮抽筋。”
兆秀不觉一凌,这样的尉迟锦月他从未见过,身经百战、见过天下王侯不少,但也被这个柔美女子的警告眼神一慑。
“这是自然,娘娘腹中骨肉的秘密绝不会从我兆秀的口中泄露出去,尤其是对太子殿下。
毕竟……”
他一顿坦然道,“毕竟我们也都不希望娘娘再回东宫来。”
冷盯了兆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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