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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正式立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几个阿哥之中,弘历最满意的那个就是五阿哥永琪。
于是永琪坠马,乃至于右腿残废一事,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宫中一时间暗潮涌动,人心浮动,犹如海上泡沫,沉沉浮浮,一会儿破灭一会儿生出。
“是你干得吗?”
袁春望刚从寝宫内出来,便冷不丁听见这样一句。
他回头,看向珍儿,颇无奈地笑:“怎么你也这样问?”
珍儿却不似继后那样好糊弄,她将袁春望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别跟我装蒜,三天前,你为何要我替你说那句话?”
三天前,珍儿受袁春望嘱咐,在四阿哥永珹面前说了一句话。
“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好,想让十二阿哥多陪陪她。”
珍儿道,“有他陪着,娘娘才能心安。”
同样是继后的孩子,怎地只让十二陪,不叫他陪?
“四阿哥本就敏感,我这样一说,他就更恨十二阿哥了……尤其是后来听见风声,说他要做一件大事,让娘娘对他另眼相看,我还以为他要对四阿哥怎样,却没想到四阿哥没出事。”
珍儿神色凝重道,“出事的是……五阿哥。”
“四阿哥跟十二阿哥再不和,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样。”
袁春望幽幽道,“以他那性子,只会想法子让五阿哥出事,好让皇后对他另眼相看……”
阿哥所。
“说吧。”
弘历沉声问道,“以后会怎么样?”
张院判犹犹豫豫,半天不开口。
“朕在问你话呢!”
弘历暴呵一声。
张院判肩膀哆嗦了一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鸟铳走火的时候,伤到了阿哥右腿经脉,就算,就算将来阿哥康复了,这条右腿也……很难恢复如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敢开口。
鸟铳在永琪右腿炸开的时候,血流如注,皮开肉绽,看得众人心惊胆战,一个五阿哥废了的消息就此传了出去,但大多数人还只是猜测,并不真的认为他残废了,直至此刻,太医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继后缓缓开口:“五阿哥……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吗?”
张院判跪在地上道:“臣定竭尽所能救治五阿哥,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将来如何,臣也不敢保证……”
继后沉默一下,又问:“张院判,你当真没有别的法子?”
张院判苦着脸道:“绿营内因鸟铳走火伤及自身,甚至丢了性命的屡见不鲜,阿哥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上天庇佑了!
再者说,天气越来越热,伤口极易感染,首要在精心护理,其他的……臣真的不能保证……”
是吗?他再也好不了啦。
“这么好的孩子。”
继后望向内室方向,口中无比惋惜,眼中却流过一丝压抑不住的快意,“可惜了……”
等回过头来,她猛然一惊,只见弘历正阴沉沉盯着她:“是啊,可惜,非常可惜……”
继后被他看得脊背发凉:“皇上,您怎么了?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
弘历这才转开目光,平静而冷淡道:“没什么。”
继后沉默下来,最初的喜悦已经过去了,如今留下的只有委屈,她心酸地想:你莫非是在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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