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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忽然跟炸了毛似的,压低着声音冲着他,“搞不好只是老板一时弄错、叫错了人而已!
别乱想些有的没的,老板那样的人——公司上上下下多少可爱的小零,你一初来乍到的,老板能看上你?大白天的别乱发梦!”
苏澈:“………………”
顶层办公室的外面是两扇清清亮亮的磨砂玻璃门,融融的微光从里头透出来,只是站在外面,也有种窗明几净的感觉。
花哥又整了整他那本来就很平整的枚红色紧身小西服,这才伸手敲了门。
“请进……啊,花经理你先等一下,让苏澈一个人进来就可以了。”
那是一个礼貌的男性嗓音,听起来也并不苍老。
苏澈已经从花哥那一顿炸毛似的噼里啪啦中捕捉到了一点什么,所以也料想那不会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糟老头子。
但苏澈还是意外了一下。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副轮椅。
紧随而来的是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很有力量的一双眼睛,看上去黑压压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有很是修长的一双长腿——但是被禁锢在一副轮椅上。
脸上没大血色,一簇黑黑的短发从他那苍白的额头上垂落下来,苏澈感觉到了男人那病态的、甚至是阴霾的英俊。
“你叫苏澈?”
男人开了口。
“——是。”
男人露出一个类似于温和的笑容,他伸过手来,对苏澈招了招。
那是一只苍白而瘦削的手。
苏澈安静地走过去。
“矮下来一点,”
男人又说。
苏澈在男人面前矮下身子。
现在男人可以垂下一点目光来看苏澈了。
男人的手伸过来,些许暧\昧地抚上苏澈的侧脸。
这只手苍白而瘦削,苏澈抬起眼睛,注视着这只手的主人,也被这只手的主人很专注地注视着,那是黑压压的一双眼睛,镇定而有力量,修长的手指在脸上缓缓摩挲了一下,脸上有点热,然而又伴随着一点浸透人心的凉意。
但是这里头的热度与力量,苏澈已经感觉到了。
一时没人说话,有种很安静的氛围,苏澈心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句若是用在这里,大约会很恰当,只是不知道他那个酷爱古诗词的语文老师要知道了,会不会跳起来骂死他。
此时此刻,苏澈唯一奇怪的是,眼下他心里竟然能这样平静,而所谓潜规则,也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男人对上苏澈的视线,波澜不兴地笑了一下,他慢慢地说: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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