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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丁战国一路穿过走廊,进了男厕所,他站在小便池前解手。
解完了手,丁战国系着裤扣,不经意中,他转头望了一眼窗外,这一瞥之间,他看见窗外后花园的凉亭外面,李春秋正在仔细地观察着凉亭。
他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似乎,让丁战国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窗外的楼下,李春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往这里看了过来。
丁战国赶紧一闪,躲开了窗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凉亭外面的李春秋看到了楼上的一扇窗子里有人影一闪。
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目光仿佛要刺透墙壁,证实那个自己心里的偷窥者。
厕所里,丁战国把身子贴在墙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窗外楼下李春秋的目光。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隔阂和猜忌在他们之间已经越来越浓了。
丁战国家附近的一条街道上,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儿前,围满了一圈放寒假的小孩,李唐和丁美兮也挤在人堆里等着。
北方的冬天,这种生意总是很火爆。
棉花糖的机子慢慢悠悠地转着,吐出一道道雪白的糖丝儿。
小贩一只手捏着一根竹签,在糖丝上绕了几圈,随后一大团洁白的棉花糖便出现了。
小贩将顶着一大团棉花糖的竹签递到了其中一个孩子手上,李唐和丁美兮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羊皮坎肩的男子正默默地盯着他们。
李唐偶尔转过身来,看一眼四周,身后的街道上,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努力地记着周围的人。
丁战国回到办公室后,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沉思着。
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不知疲倦地走着。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抽屉,将它慢慢拉开,抽屉里,躺着一把乌黑的手枪,他盯着那把手枪,一动不动。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丁战国吓得不禁打了个冷战,他飞快地推上了抽屉,盯着房门,顿了顿,才说:“进来。”
一如他的猜测,推门进来的,正是李春秋。
丁战国的嘴角慢慢咧开了,笑着:“看这意思是忙完了。
喝茶,还是下棋?”
李春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丁战国对面,也笑着:“有个正事。
得向丁科长讨教,我今天是学习来了。”
“稀罕。”
丁战国故意说,“让我教你下棋作弊?”
“老郝,郝师傅的事儿。”
李春秋轻轻地说。
“郝师傅?”
丁战国的眼皮微微地跳了一下。
李春秋把小李找出来的那份卷宗放到桌上:“惯例。
年底要统计悬案,我看了看,第一件就是老郝的案子。”
丁战国没接过去,只是看了看封面:“我们科里也接着了。
说起来,这也快二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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