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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写你这些无聊的东西?”
门被从外推开,一股带着凉意秋风吹了涌了进来。
天予肆敛眸,收起了桌上的纸:
“你怎么会来这里?”
“……”
蚩离渊双手环胸情靠在门框上,他这次难得平静温和,绿莹莹的眼瞳望着天予肆的背影。
半晌,他才道:“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调查。”
“再说了……”
蚩离渊站起身体,带着骨环的手扶住门框,带着些挑衅:“我来看王,不行吗?”
他语气生硬,连带着眼角旁的泪痣都感觉冷冷的。
天予肆心中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能来找我。”
这几百年间,他们形同陌路,即使相遇,也假装不相识。
或许对方的心都着闷一口气,即使是仅剩在这世上最熟悉的人,也难越过那道坎。
蚩离渊恨他当年听信了幻姬的话,离开了战场。
而他也同样不喜欢蚩离渊一直以来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但其实,两人都知道,冷不眠的死不是谁都错。
不是幻姬的,不是天予肆的,更不是蚩离渊的。
是天意。
“是天意……”
“什么天意?”
蚩离渊眉梢扬起,面对自言自语的天予肆有几分不耐烦。
“……没什么。”
天予肆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见那双火红的眸子依旧没多少变化,平平淡淡的掀不起半分波澜的模样,让蚩离渊看着不爽。
“你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
蚩离渊话里的嫌弃毫不遮掩。
“一直如此。”
天予肆淡声回答。
“看来即使游遍了三界,你也还是改变不了,这张死人脸真是让人看着难受。”
“……嗯。”
“呵。”
见天予肆的反应,蚩离渊甩袖转身跨出了门。
天予肆沉默一瞬,才缓缓跟上。
这些年来,他确实还是漫无目的的游走。
但,也不完全是漫无目的,因为他在找一种药。
自从那天吃下了幻姬给的丹药后,虽然他最后吐掉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脑海中,少年的脸模糊了。
就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始终无法触摸。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讨厌活着。
他曾无数次跪在墓碑前祈求他,让他哪怕一次也好来自己的梦里,但千年时光,他无一梦。
他的梦好像随着少年死掉了。
而他一直苦苦追寻的梦魂草,也一无所获。
“又入秋了……”
天予肆关上门,便见蚩离渊站在墓碑旁的大树下发呆。
很难得,因为印象中,他都是一副凶狠阴冷的模样。
他很识趣的没搭话,而是等待蚩离渊回神。
一身简朴黑袍,未扎头发的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身后,望着一身魔君华服的蚩离渊。
曾经几时……他也曾穿着这身衣服,站在少年身旁。
“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蚩离渊未回头,只是望着山崖下的景色向他问。
“……不知道。”
天予肆轻声回。
不过他也能猜到些什么,大概,又是和冷不眠有关……
“呵呵……”
蚩离渊突然冷笑起来,话里带上些苦涩,但更多的是讽刺。
“是啊,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你除了整天到处和写那些无聊的笔记以外,你什么也不关心。”
他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天予肆,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
“最近魔界,有人说曾看见了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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