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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杰一路驾马疾行,终于在钱塘府最大的花楼-红月楼前将范旭宁拦下。
看着神情着急的卫元杰,范旭宁一怔,连忙问:“出了何事?”
“莫要给陆三公子寻行首了!”
卫元杰直截了当道:“回去问问范夫人便知我此话之意!”
范旭宁更觉得奇怪,但见卫元杰如此急切赶来只为交代自己这样一句话,心中便重视起来,当下挥退前来迎接自己婆子,驾马匆匆回了家。
卫元杰回到府中,范氏已经换下了外出赴宴的衣服,见他归来,看着他发福虚胖的身体,不知为何,就想到刚刚在转运司后院府邸惊鸿一瞥的男子,长相俊美,眉目如画,身姿傲然,与那舒六娘子并立在一起,如同天上的仙侣一般让人震惊。
“娘子在想什么?为夫问话你可有听到?”
卫元杰灌下一杯茶水,不耐的看着站在一旁怔怔发呆的范氏,又问了一遍:“今日赴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范氏缓缓回神,不知为何没有比较时,觉得自己姻缘也是不错,可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舒六娘子比在一起,才发现自己无论那一方都不如人,心中竟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这一怔神,便见卫元杰恼色又起,连忙道:“我正在想,老爷莫要心急。”
卫元杰烦躁的看她一眼,挥手道:“不用想了,从进门开始,慢慢将来吧。”
范氏在一旁落座,轻声细语的说起了宴席上的事情。
听到长宁对范夫人不客气时,卫元杰拧了拧眉头,问:“陆夫人真这般沉不住气?当下就让岳母如此下不了台?”
“是呢,妾身当时心中也惊了一下,还没想好如何圆场,陆夫人便直接让人将东西送了出来。”
范氏说着瞥了卫元杰一眼:“母亲当时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陆夫人也是钱塘人氏,可是旧年与岳家有何恩怨?”
卫元杰想到陆砚矜持傲然的姿态,还是不太相信他的夫人会这般喜恶于外。
范氏讪讪笑了下:“大人太高看妾身娘家了,舒相当年便是辞官归乡,那门第也非一般人家可攀扯的。”
卫元杰有些了悟,看了眼范氏,询问道:“你觉得陆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夫人极其貌美,性格……”
范氏顿了顿,微笑道:“许是从小家中境遇便不错,不像是知晓愁苦之人。”
卫元杰慢慢明白范氏话里的意思,不由哼笑一声:“那就是性子单纯直白,不通世事了。”
范氏勾唇一笑:“她应是不喜妾身娘家的,宴席上不仅未和母亲说过话,而且母亲到府时,也未曾迎接,可见性格确实直爽……”
卫元杰不在意的挥挥手:“罢了,她什么性格都无妨,还有什么?”
范氏微微想了下,道:“还有就是关于陆大人到这里的事情,臣妾席间曾试探,听陆夫人的意思说陆大人原本是要入军职的,结果圣上让他到了这里,心中好像十分不愿。
不过还未说完,便被舒大夫人拦住了。”
卫元杰手下动作一顿,突然想到席间舒孟骅与陆砚之间的交谈,可见陆砚被派至此的确是心中不甘,这样一来,为何到此十余日一直对公事不甚上心便能解释的通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起身,转身就向外走去。
范氏见状连忙上前:“老爷去哪里?”
卫元杰没心思与她多话,直接挥手道:“我去书房,不必等我。”
出了院子,卫元杰立刻对身边的厮儿道:“通知贲运判、章户参、林局务还有市舶司孙大人即刻到府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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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手里把玩着长宁小舅舅送给她的那对儿生辰礼,被刻成小马造型的宝石配坠在烛光下闪烁出一层层的光晕,泛着七彩的光芒,极其炫目。
“这叫脂光,便在层拨国这样的宝石也极难得,我这对儿小马腰坠大约价值八千金,那位章夫人手上的镯子半指粗细,也应价值三两千金呢!”
长宁一边玩着手里的另一匹小马,看着陆砚手里的腰坠,嘟唇道:“夫君说章户参家世一般,这几千金的东西又如何来得?更要紧的是,这东西便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陆砚微微垂眸,缓缓道:“还能如何来,只怕是截留过往商船的入关税所得而来!
你还记得哪几位夫人身上都有夷货么?可能写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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