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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崩塌（第2页）

阿尔卡纳重新坐回位子上，“重塑之手需要你这样的，或者说，被‘正义’抛弃的可怜人。”

勿忘我站在护栏后，从二楼俯视，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此刻，人群涌动着，惊慌失措的情绪被蛇吸入口中，吞进胃部，蛇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有陌生人，也有熟人，当然，他们都差不多。

蛇憎恨他们，在家道中落的时候，他们就像闻到腐臭气味的鬣狗，一拥而上，将蛇的肉撕开，吞入，将他的血喝光，满足，一哄而散。

蛇是神秘学家，饱受旁人的诋毁、嘲笑，卑微的，像是阴暗下水道的老鼠。

他不甘，他嘶吼过，他憎恨这个世界，平等的，憎恨所有人类。

蛇仍记得那场寒风，蛇仍记得无数次的饥饿带来的痛苦，蛇仍记得，想要自杀，却无法得到救赎的绝望。

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

要我说，是这个时代造就了可悲的他；人类歧视神秘学家，人类憎恨神秘学家。

不过，他并没有死在寒风中，蛇抓住了一个机会，他活了下来。

他蜕皮了。

现在站在酒吧二楼的人，不是小劳伦斯·卡文迪许，而是身披复仇烈火，化作更加恶毒毒蛇的，“勿忘我”

。

斯奈德看向舞台下，没有人看着她们两位，好像与子弹擦肩而过的刺激感吸引不了他们。

人群只在乎金钱，走势图还在下跌，就像从最高的山顶一路滚下来。

这一颗子弹，见血了。

维尔汀捂着手臂，一条由血液组成的线从伤口落下，血滴落在地面，绽开猩红的花。

“咦？奇怪了。”

斯奈德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几分，“让政府老爷见见血，似乎引起不了他们的注意呢……难道说，要再见见一些血么？”

台下的宾客开始大叫，像是吵闹的狒狒群，“嘿，走势图这他妈是要跌停了吧！

怎么回事老板？！”

“我的房子，不！

我所有的一切！

把我的押注给我还回来！

他妈的还给我！”

“不用担心，亲爱的，难道华尔街那些银行家会坐视不管吗？什么？！

所有人都在撤市……交投量已经有1200万股了？！”

疯了，一切都疯了。

股市仍在跌，似乎要跌在最谷底摔得粉身碎骨才会罢休，漫天纷飞的钞票，现在真的如废纸一样无用。

嘈杂声不断，有人嘶吼着，有人掩面痛哭，酒水洒落一地，混杂着泪水与绝望，餐盘落在地上化作碎片，就像他们破碎的金钱梦。

一颗子弹，从舞台上，射入舞台下，贯穿一个人的脑袋，白花花的脑浆逃离了家园。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子弹，舞台下死了几个人。

他们焦躁不安，他们绝望痛苦，却无人在意这些冰冷的尸体，只有纷纷飘落的钞票，掩埋了，给予了尸体最后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