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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蓝和南庆到达江淮别墅的时候,他正在站立床上做复健。
身边是新来的女护士,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苗条妇人。
江淮向站在门口的他们问好,南庆微微笑了笑,却愣了一下,才继续抬脚向里走去。
“你回来了?”
江淮说,“你不在这阵子,明蓝常提起你。
她很记挂你。”
他扭过头,吩咐护士先出去。
南庆侧了侧左右两边的耳朵,有些疑惑地说:“江淮,你……是站着跟我说话吗?”
“算是吧,”
他轻抽了一口气,“我每天都会用站立床站上一会儿,不过靠的是器械,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说这些了,我听明蓝说,你这趟回去是因为你国内的家人过世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我也知道,别人的劝慰是没用的,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节哀’。”
“明蓝没有把全部的实情告诉你。”
南庆的表情里闪过一丝的矛盾与犹豫,同时,他感觉到了明蓝扯了扯他的衣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我知道她是怕我难堪。
其实过世的人是我的养父,我这十几年都没有尽过孝心,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一件事。”
“你的养父?”
江淮问,“我只听说过你的父亲是阮伯雄,你在中国有一个养父?”
“阮伯雄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说,“说起来,阮伯雄应该是我的姨父,只不过,我后来被我阿姨他们收养了,带到了越南。”
“那你的亲生父亲……”
江淮收小了声音,“对不起,我似乎管得太多了。
那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
“南庆,你没事吧?”
明蓝扬起头,在他的耳边关切地轻声问道。
她真的是担心他有事,因为他的表现太不寻常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会那么刻意地在江淮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世,可她看得出来,提起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快乐。
这就更加令人费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自己?
南庆短促地轻笑了一声:“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和你说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说的。
人的身世,是一出生——不,是出生前便注定好了的,你我都没得选。
可是交朋友这件事是自发的,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比起血缘,我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交心。
江淮,我们之间,应该是可以交心的,对吗?”
“当然。”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若无交心,岂能托付?”
“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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