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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这些人见到南廷进来,很自觉地并排躺在床.上。
南廷伸手一拂,那数名侍妾炉鼎昏睡了过去。
南嘉木紧盯着镜面,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
叶赟在旁也紧盯着,只待镜面出现不和谐内容就遮住南嘉木双眼。
叶赟料想中的脱衣解带没发生,镜中南廷立于床边,伸出右手成爪状。
他的衣袂无风自动,他的眸子冰冷机械,他伸着右手一动不动,随即镜面影像有些不稳,似是摄影符正在受那狂风罡气的攻击,摇摇欲碎。
摇摇不稳之中,南嘉木眼尖的瞧见,有阴元顺着一股看不见的吸力纳入南廷掌心,成流成股,源源不断。
随即,镜面影像破碎,南嘉木与那黑簪断掉联系。
南嘉木收好镜子,与叶赟低声道:“法器碎了。”
法器是插在侍妾发髻之上,并不在那股吸力的正中央,可是这不过余尾之威,依旧能使之破碎,难怪以前他瞧那些人皆着法衣,无环饰的进入南廷院中。
南嘉木挑选这个侍妾,则是因为她最为爱美,偶尔会佩戴发簪之类的进去,所以此次依旧佩戴发饰,其他人不会怀疑什么。
噬生虫在法器破裂的瞬间便钻进侍妾的发间藏住,因为这噬生虫被南嘉木炼化,为南嘉木所掌控,并不会如之前那般见生气而吞食。
南嘉木控制着噬生虫从侍妾发间而下,藏在衣服之下慢慢接近南廷。
只是噬生虫刚经过上丹田之处,便被一股大力朝上吸去,噬生虫完全无法抵抗这股吸力,迅疾而快速的混在阴元中往上而去。
不过眨眼间,噬生虫便撞到南廷掌心之中,瞬间一股阴冷从噬生虫身上顺着契约蔓延至南嘉木心头。
南嘉木心一跳,只道不妙,当机立断斩断了与噬生虫的联系,一拉叶赟,“走。”
两人身上有三阶隐身符,按理说非金丹修士无法识破,可是南嘉木直觉一个劲的叫嚣着危险危险,这种叫嚣甚至影响到他身体,让他额头一跳一跳的刺痛着,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叶赟不明所以,但也瞧出南嘉木的急切,当即将南嘉木打横抱起,隐藏于夜色之中。
他身上衣裳上符箓激活,两人身影在这无声之夜中愈发渺茫。
忽然叶赟听得一声“闷哼”
,低头往怀中瞧去,只见南嘉木死咬下唇双眉紧皱,似在忍受什么难以承担的痛楚,叶赟心一揪,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南嘉木完全听不清叶赟再说什么,他耳中脑中有“嘭——”
的巨响叩击,犹如山石轰烈海潮汹涌,整个天地骤然从白日进入半夜,黑黢黢的压沉沉的仿若末日。
那是噬生虫的死亡之音,亦是南廷对他这主人的警戒之意。
南廷不知噬生虫主人是谁,却能顺着契约反噬于其身。
南嘉木分明果决的断了契约,可是南廷依旧能顺着契约残留给他一个教训,南廷实力绝对不止筑基。
南嘉木痛到将近麻木,除了揪着叶赟的衣裳,什么都不能做。
他想催促叶赟快走,可是神情恍惚中仿若这一切皆是臆想,空茫茫的犹如梦中。
叶赟凝眉,抱着南嘉木跑得更快了。
南嘉木从那极致的空白中扯回一分神智,见叶赟正往听雪院跑,忙又揪住叶赟衣袖,费劲道:“听、听松院。”
南嘉木的声音很细微,像是哼哼之声,不仔细听还真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叶赟凑过耳,本来要冲进听雪院的脚步一拐,落入旁边听松院。
“阁,最高层。”
南嘉木继续费力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藏在树梢之后只剩下尖尖角的阁顶。
叶赟脚步未停,绕过假山湖泊,激活衣上飞行符,朝那高阁飞去。
叶赟与南嘉木刚藏进阁楼之中,南廷便出现在听松院外。
夜色中南廷身影鬼魅不定,像是一缕清风,瞧不见捕捉不到。
南嘉木望向阁楼中那张画像,一指距离画像最远的角落,“去那。”
叶赟抱着南嘉木放到那角落处,南嘉木神识一扫,取出一阵盘,之后激活阵盘,将两人身形隐藏起来。
直至此时,南嘉木才敢松口气,软耷耷的倚靠在叶赟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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