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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在哪儿,我去煎。”
高娥想起陈雨宁还没有吃药。
“药罐摔了,没有药罐。”
陈含月说着有些生气。
但是她是晚辈,不敢生长辈的气。
高娥不知道怎么说,看着她们两个把馒头吃完才起身离开。
陈含月把二婶送到门口才回到她姐床边:“大姐,二婶这是要给你煎药?”
“你去看着,要是爷爷生气了,你去挡着。”
陈雨宁提醒。
陈含月撇了一下嘴:“二婶才不怕爷爷,我看爷奶就是看谁好欺负就欺负谁。”
陈雨宁叹了一口气:“爷爷以前不这样。”
在陈雨宁小时候,爷爷还在城里做账房,每次回来都会带点吃食,她也会分到一点,同龄人都很羡慕她。
只是后来家里的钱都要给二叔读书,就紧巴了起来。
二叔刚考上秀才那会儿,爷爷比谁都高兴,天天背着手在村子里转,逢人都要夸两句二叔,冬天晒太阳都能坐最好的位置。
高娥回屋就看到陈克在收拾东西:“爹把雨宁熬药的药罐给摔了。”
陈克愣了一下:“我去找爹说说。”
他说着就走。
高娥看着屋子里堆的东西,这些东西搬上去差不多够他们他们生活了。
但是要窑洞还是要封个门,她犹豫着是现在就搬上去,还是封好门了再搬上去。
她还没想好,就听到堂屋传来叫骂声,陈克有些狼狈的从堂屋退了出来。
“你再这样折腾,明年必须去京城科考,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陈泛生威胁。
他心里也是有气的。
如果老二和老大、老三一样没有考中秀才,他可以豁着自己的老脸给他们在城里找份差事,也是让村里人艳羡的事。
可是老二考中了,让他觉得他们老陈家的坟头冒青烟了,他们老陈家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羡慕他。
可是如今老二一直不高中,那些羡慕的话就成了讽刺,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他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生怕听到那嘲讽的语气。
“爹——”
陈克一脸无奈。
“别说了!”
陈泛生打断陈克的话“我就是砸锅卖铁,搓骨熬油也要让你去科举。”
高娥听的头大,这老头子的执念还不是一般的强。
陈克不是和他爹说药罐的事吗?
这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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