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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
这是添得什么乱子呀?”
丹姝责备着,流熏拉住她说:“走,咱们走吧!”
提了罗裙一溜烟似的就向楼下冲去。
丹姝和绿婵忽视一眼,拿这任性的大小姐也无可奈何,几人来到楼下,流熏却停住了步。
老梧桐树下,一片狼藉,凌乱着一些巴掌大小的腐肉,透出刺鼻的臭气。
或是白天被积雪覆盖,掩盖了臭气,只有乌鸦能闻到。
但这些肉不是死去的飞禽走兽,是切割均匀的肉块,难怪就有乌鸦成群结队而来。
丹姝猛然望向树枝,恍然大悟,惊倒:“小姐,这难道是……”
流熏对她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大声说:“料这些畜生再不敢来府里作怪添晦气了!”
一路绕出缈汉楼,丹姝惊得一双眼睁大透出寒光问:“小姐,这些乌鸦是有人故意引来的?楼栏也是有人做了手脚的,咱们去告诉老夫人做主去!
不能让小姐平白的被冤枉了去!”
流熏摇摇头,“不必麻烦,由她去吧。”
“小姐!”
绿婵都不甘心地劝着。
流熏唇角勾出一抹笑,她不计较是此刻不去计较。
祖母寿诞将近,没人希望此刻节外生枝扫了府里的喜气。
况且,大人们岂能承认自己被晚晴一个小女子愚弄,尤其是对晚晴感恩戴德的大姑母母女。
流熏边走边说:“那枝头的乌鸦,咱们也是多此一举。
就算咱们不去赶,怕是园子里的猫儿早就被它们聒噪得不厌烦了,何必脏了咱们的手!”
她仰望那挂满积雪树树银白的枝桠说,“本不属于它们的富贵枝头,却偏偏要来鸠占鹊巢,就怕那鹊儿也未必答应的。”
如今晚晴肆无忌惮的扑腾翅膀想高飞去同她同起同坐,更要将继母封氏微她安排的越国公府的婚事推诿掉,继母温厚,但权威被挑战,她岂会善罢甘休?
回到碧照阁,丫鬟们早已神色慌张的涌围上来。
看着人人面带泪痕,忧心忡忡的模样,流熏问:“这是怎么了?”
乳娘秋拉过流熏去一旁,比划着对她说着。
“是太太来过了?”
流熏问。
秋点点头,继续比划。
“是紫棠的母亲来房里收拾紫棠的衣物?”
流熏望着秋犹豫哀怨的眸光,心知肚明。
紫棠的母亲来她院里示众。
这些日子紫棠才活泛心思要归顺她,就忽遭此不测坠楼惨死。
紫棠的父母还认定是她撞了紫棠坠楼,令紫棠跌得头破血流惨死。
这些丫鬟们还有谁肯忠心的跟随她?
流熏深深抿唇沉吟片刻,露出一副哀婉的神色扬高些声音感慨:“无论如何,紫棠反是个有福气的。
成仙升天虽是离了父母,总比在凡间当奴婢伺候人要强个千百倍。”
原本抽抽噎噎暗自落泪的丫鬟们止住悲声,面面相觑愕然无语。
“前些时,大太太还盘算着,要将园子里年过十五的丫鬟们打发些去配人,让大姑爹带去边关,犒劳那些戍边伤残的老兵。
我还舍不得紫棠呢……”
流熏更是叹气,话音里颇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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