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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妈妈,只需依计而行就可化险为夷。”
说罢,她对外面吩咐一声,丫鬟们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放在她眼前,才放稳,棉帘子一动,又进来一名婆子端来一盘冰凉漂浮冰碴的冷水也并排放了,二人都诧异地望着她。
“女儿,这是做什么?”
喜暖香打量那两盆水不明究竟地问。
晚晴也不作答,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冷冷的,冰寒透骨。
她径直走去盆边,附身用手轻轻地勾弄那盆热气飘雾的水,哗啦啦的一阵水声撩动。
“听说十舅舅又来寻妈妈讨银子了?”
晚晴问。
她的表舅喜富是个游手好闲的浪子,平日里常来寻她母女揩油讨要些银子。
喜姨娘骂咧咧一句:“那个败家子儿!
若不是看他是喜家根苗……”
“妈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不是这位小舅舅是脂粉巷子中的采花高手吗?妈妈尽管打发他去庙里走一遭,多少不会让他吃亏。
若是办妥了,那边有大笔银子赏他的。”
“你是说……”
喜姨娘惊诧的眸光打量女儿,恍然大悟后又有几分隐隐的担忧。
忽然,晚晴举起那盆热腾腾的水,兜头淋下,哗啦一声,一盆水浇在晚晴身上,整个人如水洗一般。
惊得喜姨娘不知所措的上前抱住她问:“女儿,你,你不要糊涂,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是做什么?”
晚晴周身湿透,水滴顺着额头垂下的几绺发滴滴答答的流淌,她揩把脸上的水在风中打个寒战,看一眼母亲说:“妈妈去给我拿块帕子来擦脸。”
不过喜姨娘转身的功夫,就听又是哗啦一声响,咣当一声铜盆落地,砸在方砖地上声响刺耳。
喜姨娘猛然回头,见晚晴懂得周身发抖,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已将她淋个通透,她颤抖着步伐踉跄地奔去大雪纷飞的屋外。
“晴儿!”
喜姨娘扑上去,被晚晴费力推开,低声叮嘱:“妈妈,你去吧,不然女儿的罪就白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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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入宫,小心翼翼进了勤政殿,四下里阴风凉凉,仿佛脚心都向上透了寒气。
他看着靴尖,依稀看到端坐在龙书案前批阅奏折的皇上,慌忙垂眸低眉顺眼地跪拜:“臣景珏,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没人应声,只有笔落如飞的沙沙声如霰雪洒落疏窗,景珏屏息静气的又等了片刻,也不敢打搅,忽然听上面一声轻嗽,沉沉的声音冷冷地喝一声:“好大的狗胆!”
景珏慌忙叩首,不知是训他还是骂那上奏折犯颜的大臣。
更过一阵子,皇上一阵冷笑问:“朕的钦差都被你斩杀了?”
只这话一出,景珏周身的紧张不安霎时间散去,俯首静气地答:“臣罪该万死!”
“既然知道罪该万死,还回京做什么?自处了就是!”
皇上恨恨道。
手中奏折啪的一声扔在景珏面前喝道:“都是弹劾你父子的!”
景珏忙叩首更深,眸光只看了眼下黑亮的金丝方砖不慌不乱地说:“赵王爷本是要斩杀罪臣以谢天下,只是军中众说纷纭,怕贸然诛杀了景珏是小,倒是误了皇上公正的英名是大,才将臣重责小惩,打发回京师来面圣领死。
臣不敢误了赵王爷的一世英名,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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