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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男子另娶,这女子再嫁,便是不贞洁的意思,若是有子女,不愿与这样的母亲亲近也是有的。
“这事儿,我劝你只当不知道就完了。”
阿元的目光沉了沉,这才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和离,便与湛家无关。
便是有关,也只是阿岳与阿镜之间的事情,如今你又有了新的三婶,此时说出来,不是叫人恨你多事么。”
说完,便劝道,“当日和离,湛家给了她不少的银子与地,竟都败光了,难道如今再心软接回来么?如何安置呢?那岂不是家中无宁日?”
她心里或许觉得陈氏如今可怜,可是却也不能叫她心软到再生出波折来。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我才为难,你说的也对,她从前那样刻薄姑姑,如今我哪里有那样的好心,再理这些呢?”
若是阿岳与阿镜自己都不知道母亲的境地,谁还能多管闲事呢?
说到了陈氏,苏蓉便想了想,与阿元笑道,“你说说咱们的这位新的三婶,我瞧着竟有些胆小的意思了。”
湛三虽然和离,可是到底难过的不行,几乎死过一回似的。
缓了五年才缓过来,他年纪虽然大了些,又有了嫡子嫡女,可是到底是城阳伯的亲弟弟,自己也有前程,况前头的子女都大了成了亲,不再在家中计较。
又没有婢妾,他也算是个钻石王老五,虽然嫡女不大可能给,满京城的人家都想着把庶女嫁过去也好,毕竟与城阳伯连亲,也算是很不错了。
这一回,湛三真是放亮了眼睛,求了城阳伯夫人细细地打听了这些女孩儿的人品相貌,方才订了其中的一家。
如今的湛家三太太,虽然是个庶女,可是却是勋贵之中安阳伯府出身,因不大受宠,隐形人似的存在,家中的嫡母不大看得上她,因此不知不觉便耽误了亲事,一直到了十九岁还待字闺中。
这一回安阳伯知道湛三要议亲,却不想要些年纪小的耽误人家姑娘,一不小心就想到了自家的这个庶女,觉得这是个天作之合来着,亲自与湛三喝了几回酒,隐隐地将此事说了,后脚城阳伯夫人便打听了一下,知道这是个老实的姑娘,从来不与人相争的,便应了。
给湛三做继室,太厉害的,难道叫她与阿岳日日争吵么?
越老实越好呢。
湛三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预备了聘礼,便将人娶了回来,果然这三太太是个老实本分的,从来只低头管自己小院子里的事儿,知道阿岳不会与自己亲近,便也不去碍眼,本分地服侍湛三的起居也就完了。
“若是陈氏回来,只怕她受不住。”
湛三太太真是一个老实本分,连争吵都不会的人,从前阿元还见过,因城阳伯夫人素来待弟妹们好,湛三太太初嫁过来的时候,城阳伯夫人见她衣裳寡淡,给她了几匹精致的料子与首饰,前脚她感激地接了,后脚阿元就见到她偷偷一个人抱着这些东西抹眼泪,一副感动的不轻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她娘家安阳伯府过的是什么苦逼日子。
这样的人,哪里招架得住陈氏与阿镜呢?
苏蓉也觉得阿元这话说的有理,只是却还是笑道,“我瞧着三叔与她的感情越发和睦了。”
湛三吃够了苦头,如今有个本分的,全心将他放在心上的媳妇儿,那还不跟进了蜜罐子似的啊,苏蓉在外地多年,不知道前头陈氏是何等的要命,阿元也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又与苏蓉说了些话,听说阿岳的妻子如今也对湛家三太太这位后母十分恭顺,便笑道,“这才是和睦的一家人呢。”
说完了,就见苏蓉的脸色有些古怪,急忙问道,“瞧瞧,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忘了说阿镜了。”
苏蓉便叹息道。
“她不是在淮南王府学规矩呢么。”
阿元便嗤笑了一声。
阿镜自嫁到淮南王府,只过了两天的好日子,三朝回门的时候就叫人给揭了底儿,后头阿元又在淮南王妃的面前好好儿地“夸”
了她一回,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翻身,如今在淮南王妃的手底下讨生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瞧着比城阳伯夫人还要显老,后脚淮南王妃瞧她被治得规矩了些,便放了她出来回府给人露个脸,她也曾哭诉过,不过这样的王府的亲事,城阳伯府谁有资格上门给她讨这个公道呢?
说了两次不管用,阿镜也绝望了,不敢再说,恐回去叫淮南王妃更折腾她。
只是后头,湛三另娶,她气恨了起来,在娘家闹了一场,叫湛三大怒,后脚淮南王妃便将她领回去训斥,这学规矩学了好几年了,就再也没怎么出过淮南王府。
不是苏蓉说,阿元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前头淮南王府给咱们道恼儿来了。”
苏蓉叹气,见阿元一脸的冷淡,便摇头说道,“她前头掉了一个哥儿,都已经七八个月了,很是伤身子,这调理了几年,好容易再又怀上了,没想到不知怎地,竟又掉了。”
想到传话的人说,阿镜如今消瘦得不成样子,苏蓉便与阿元轻声道,“听说,是姑爷收了一个女人进府里头,进门就是侧室姨娘,压倒了阿镜的声势,阿镜的性情你也知道,本就敏感多思,因此就……”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阿元的目中,却露出了些思索来,慢慢地说道,“那小子屋里的妾多了去了,阿镜早就应该习惯,怎么就能因为这个,连孩子都看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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