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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先生道:“老舅,我弟兄们的事,我自有主意,你不要替我焦心。”
赵麟书道:“不是我也不说。
你家大爷平日性情不好,得罪的人多。
就如仁昌典方三房里、仁大典方六房里,都是我们五门四关厢里铮铮响的乡绅,县里王公同他们是一个人,你大爷偏要拿话得罪他。
就是这两天,方二爷同彭乡绅家五房里做了亲家,五爷是新科进士,我听见说就是王公做媒,择的日子是出月初三日拜允。
他们席间一定讲到这事,彭老五也不要明说出你令兄不好处,只消微露其意,王公就明白了。
那时王公作恶起来,反说姐夫你藏匿着哥,就耽不住了。
还是依着我的话。”
余二先生道:“我且再递一张呈子。
若那里催的紧,再说出来也不迟。”
赵麟书道:“再不你去托托彭老五罢。”
余二先生笑道:“也且慢些。”
赵麟书见说他不信,就回去了。
余二先生又具了呈子到县里。
县里据他的呈子回文道:
案据贵州移关:“要犯余持,系五河贡生,身中,面白,微须,年约五十多岁。
的于四月初八日在无为州城隍庙寓所会风影会话,私和人命,随于十一日进州衙关说。
续于十六日州审录供之后,风影备有酒席送至城隍庙。
风影共出赃银四百两,三人均分,余持得赃一百三十三两有零。
二十八日在州衙辞行,由南京回五河本籍。
赃证确据,何得讳称并无其人?事关宪件,人命重情……”
等因到县。
准此,本县随即拘传本生到案。
据供:生员余持,身中,面麻,微须,年四十四岁,系廪膳生员,未曾出贡。
本年四月初八日,学宪按临凤阳,初九日行香,初十日悬牌,十一日科试八学生员。
该生余持进院赴考,十五日覆试案发取录。
余持次日进院覆试,考居一等第二名。
至二十四日送学宪起马,回籍肄业。
安能一身在凤阳科试,又一身在无为州诈赃?本县取具口供,随取本学册结对,验该生委系在凤阳科试,未曾到无为诈赃,不便解送。
恐系外乡光棍,顶名冒姓。
理合据实回明,另缉审结云云。
这文书回了去,那里再不来提了。
余二先生一块石头落了地,写信约哥回来。
大先生回来,细细问了这些事,说:“全费了兄弟的心!”
便问:“衙门使费一总用了多少银子?”
二先生道:“这个话,哥还问他怎的?哥带来的银子,料理下葬为是。”
又过了几日,弟兄二人商议,要去拜风水张云峰。
恰好一个本家来请吃酒,两人拜了张云峰,便到那里赴席去。
那里请的没有外人,就是请的他两个嫡堂兄弟:一个叫余敷,一个叫余殷。
两人见大哥、二哥来,慌忙作揖,彼此坐下,问了些外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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