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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我不准你靠近我姐姐。”
谢均不再提太子,而是说起姐姐的事儿,“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姐姐性格纯粹,对燕王一往情深,乃是倾谢家之力教养出的千金。
贺秦氏作风不正,终日汲汲营营,着实不堪为友。
说罢,谢均就要转身离开。
谢均的话,如同一道霹雳,落进秦檀的脑海。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将秦檀这段时日来讨好燕王妃的努力化为乌有。
她的心似跌进了深渊,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之时——母亲朱氏被杖毙在宫中,家中亲人一夜翻脸。
她在尼庵过了无数清苦春秋,小小年纪便要抄书念经。
那年她坐在墙头,暗无天日;谢均却在人群簇拥之中,金堂玉马。
秦檀握紧了手,对着谢均的背影道:“谢大人,爱慕虚荣、攀附权贵,到底何错之有?谁不想锦衣玉食,谁不想手握权势?”
她捏紧了帕子,声音尖得有些变了调,“我想活得安泰些,不想过着战战兢兢、任人宰割的日子,到底何错之有?!”
谢均停住脚步,回答道:“你攀附权贵,我无意多管闲事。
但是,你不该凑到我姐姐面前来。”
秦檀冷声道:“那谢大人可否知道,王妃娘娘在这王府中,过的并不快乐?”
谢均背朝她,背影遥远:“……哦?这我倒是不知道了。
我姐姐与燕王郎才女貌,乃是京城人人称赞的一双璧人,又如何会不快乐?”
“你说谎!”
秦檀有些咬牙切齿。
谢盈在王府过的并不快乐,一半的原因要归于谢均。
太子为嫡,燕王为长;太子多疑,燕王贤德。
这对兄弟之间,暗潮涌动,风波频起。
尤其是开年以来,陛下身子每况愈下,日渐羸弱,两兄弟间嫌隙更胜往日。
谢盈是燕王之妻,谢均却是太子伴读。
如此一来,燕王要如何信任自己的枕边人?纵使王妃曾与燕王佳话频传、人人称赞,但再纯挚的青梅竹马之情,也抵不过燕王的猜疑之心。
——这件事,谢均不可能不知道。
听了秦檀的话,谢均却没有回答,自顾自离开了。
谢均走后,秦檀如脱力了一般,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青桑上去搀扶她,满面忧虑:“夫人,您没事儿吧?可要去找大夫?”
“无妨。”
秦檀喃喃道,“只是这相爷的威压,未免太厉害了些。
和他说说话,我便脚软了。
果然,贺桢那厮虽是个官,但和真正的大人物比起来,依旧是不够看呐。”
瞧见自家主子虽软了脚,还不忘埋汰一句夫君,两个丫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罢了,我们先去等王妃娘娘吧。”
秦檀甩了甩手帕,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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