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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流一怔,抬头看向太监,问道:“你是说计太医请辞?是何原因?”
“禀陛下,计太医只说是个人原因,并未说其他。
不过……计太医出宫后就进了征西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什么?他去了征西王府?……不过他去了也好,这样姆娘还能多留些时日,或许他这些年一直都想撑到大哥回来,好把叶轩托付给他。
而我……在她心里或许已经是不可信任之人了吧!”
楚江湖抬头望着房梁,悠悠地说道。
自三年前二哥叶辰身死,除了那座王府宅邸,那个曾经待他如亲子的母娘断绝了与他、以及皇家的一切来往,甚至连他派去为她医病的太医、赏赐的一切都不曾接受过……但错在他,他不怪任何人,只恨自己当年软弱。
如今母娘时日也已不多,可他依旧无能为力……
想着这些,楚江流有些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脸上更是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着跌坐在龙椅上的陛下,司首太监亦是有些心痛……他服侍了两代帝王,陛下亦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皇帝陛下亦如亲人一般,他知道陛下一路走来的不易。
自登基以来,陛下勤政爱民、广纳良言……整个王朝欣欣向荣、都在向好发展,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背后尚有一个皇太祖在,他又能如何呢?
“陛下无须自责,陛下尽力就好!”
司首太监恭敬地劝慰道。
“尽力?尽力有用的话当年二哥也不会自尽于狱中……”
楚江流手抚胸口,痛苦地说道。
……
司首太监怔怔无言,陛下的无奈他了解,当年征西王叶辰被冤入狱,并未有实质证据存在,但皇太祖却默认钦天监监禁叶辰,这也使得征西军欲起兵营救征西王,结果导致各地诸侯欲借此事生事,而征西王叶辰为了平息祸端,自认通敌并自尽于狱中……当年刚登基的陛下根基不稳,也曾试图阻止此事,只是以陛下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隐于幕后的那座大山:皇太祖楚山行。
御书房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少顷,楚江流悠悠开口:“既然计太医无意留于宫中,就由他去吧!
还有,派内卫去守好征西王府,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到母娘。
我是说任何人……”
“奴才明白。”
司首太监恭首,他自然知晓陛下所指的‘任何人’就是皇太祖所派之人。
“司首,你也出宫一趟,替朕传旨给各地驻军,谁也不能阻止平西王回建安,抗旨者皆可先斩后奏。”
楚江流有些阴狠地朝着司首太监说道。
“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司首太监叩首退出御书房。
……
朝天宫。
宫殿有紫檀雕龙大镜和紫檀龙纹柜等家具和装饰。
正中设有金漆雕龙宝座和金漆雕龙屏风,宝座前设有甪端、仙鹤和香筒,地平台前有四个烧檀香用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并排放置于硬木几架上。
此时雕龙宝座上,楚山行正襟危坐,正盯着下首跪于地上随侍太监……楚山行虽然年近百岁,但其面容看着却似一个中年人,而且身体似乎相当硬朗。
“禀皇太祖,西边传来的消息已确认是平西王双目已瞎、右臂断去,而且武功修为尽失,如今他正向建安而来……”
太监伏地卑微说道。
“派去的三人是否有消息?”
“据探子那边传回的消息,内卫三人连尸体都未曾找到。
至于冥府派去的杀手,除却一人回来报信,其余人亦是连尸首都不曾找到。
不过……陛下派去的内卫却不曾有任何损伤……”
啪!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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