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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个道理,是‘釜底抽薪’之法。
只消央个人去把告状的安抚住了,众人递个拦词,便歇了。
谅这也没有多大的事。”
王仁道:“不必又去央人,就是我们愚兄弟两个去寻了王小二、黄梦统,到家替他分说开。
把猪也还与王家,再折些须银子给他养那打坏了的腿。
黄家那借约,查了还他。
一天的事,都没有了。”
严致和道:“老舅怕不说的是。
只是我家嫂也是个糊涂人,几个舍侄,就像生狼一般,一总也不听教训。
他怎肯把这猪和借约拿出来?”
王德道:“妹丈,这话也说不得了。
假如你令嫂、令侄拗着,你认晦气,再拿出几两银子,折个猪价,给了王姓的。
黄家的借约,我们中间人立个纸笔与他,说寻出作废纸无用。
这事才得落台,才得个耳根清静。”
当下商议已定,一切办的停妥。
严二老官连在衙门使费共用去了十几两银子,官司已了。
过了几日,整治一席酒,请二位舅爷来致谢。
两个秀才拿班做势,在馆里又不肯来。
严致和吩咐小厮去说:“奶奶这些时心里有些不好。
今日一者请吃酒,二者奶奶要同舅爷们谈谈。”
二位听见这话,方才来。
严致和即迎进厅上,吃过茶,叫小厮进去说了。
丫环出来请二位舅爷。
进到房内,抬头看见他妹子王氏,面黄肌瘦,怯生生的路也走不全,还在那里自己装瓜子、剥栗子办围碟。
见他哥哥进来,丢了过来拜见。
奶妈抱着妾出的小儿子,年方三岁,带着银项圈,穿着红衣服,来叫舅舅。
二位吃了茶,一个丫环来说:“赵新娘进来拜舅爷。”
二位连忙道:“不劳罢。”
坐下说了些家常话。
又问妹子的病:“总是虚弱,该多用补药。”
说罢,前厅摆下酒席,让了出去上席。
叙些闲话,又题起严致中的话来。
王仁笑着问王德道:“大哥,我倒不解,他家大老那宗笔下,怎得会补起廪来的?”
王德道:“这是三十年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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