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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走之前就已经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她很清楚,如果留和安在家里过夜,会发生什么。
她红着脸扭捏了一下。
踮着脚探头探脑的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
“和安?”
她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嗯?”
和安在卫生间里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
“浴室里面的水龙头往右边开是热水。”
她昂着脖子叮嘱。
“嗯。”
和安停顿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贝芷意放心了,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开始收拾床。
这张床比在基地的还要小,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觉得和安睡在上面可能伸不直腿。
她咬着嘴唇原地纠结了下,决定把床往外面挪一点,加上凳子应该就可以了。
乒乒乓乓的一声巨响。
和安在里面的水声停了:“怎么了?”
贝芷意憋红了脸,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没事,然后又是乒乒乓乓。
……
和安顶着一头洗发水从卫生间里探出了头。
贝芷意满脸通红的拽着单人床的一角往外挪,屁股翘的老高,看到他探出头吓了一跳,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和他大眼瞪小眼。
……
和安的嘴角抽了抽。
贝芷意在极度慌乱中,又一次超常发挥,她很镇定的继续拉扯那张床,顺便还教育了一下满身水渍的和安:“地上都湿了。”
和安默默的缩了回去。
“你挪床干什么?”
幸运的是出租屋真的够小,他一边洗澡一边说话贝芷意那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贝芷意不想回答。
床已经被她挪出了一点点,但是她现在很想把床推回去。
她如果告诉和安她是因为怕床太短他睡不下才挪的,那不就代表她默认了让和安晚上睡在这里的意图——虽然她就是这个意思。
她卡在那里骑虎难下,女孩子的矜持和怕他在陌生的地方睡眠又不好的担心让她天人交战。
明明三周没见,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心跳都几乎停摆。
他比视频里瘦了一些,眼眸仍然是灰绿色的,身上的味道仍然是她熟悉的海水的味道。
她不太明白自己在纠结什么,在她这个小小的跳蚤一样的房间里来回挪腾什么。
她突然退缩了,因为自己那点纠结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因为她这个真的挪腾不开的出租屋。
她想尽地主之谊,她想好好的照顾他,可她现在能有的,却只有一张他躺下来可能伸不直腿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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