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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小筑并不大,楼上连值夜的地方都挪不出,搬来时柳瑶华便让司琴几个一同住在了楼下几间屋子,而值夜的时候,不过是在她的床边安置一方软塌,凑合一宿。
今日司琴三人都受伤,柳瑶华便也不再让人上楼值夜,此时听到突兀的声响,想起些什么,披衣而起,执了烛火往楼下而去。
静谧的夜色,倾泻的月华,本是极美好的景色,如今却只叫人觉得苍凉孤寂,声音时断时续,伴随低声哭泣,她心中“咯噔”
一声,推开了司画的房门。
屋里,司琴与司书都在,脸颊肿胀的已经看不出本来清秀的面容,想起几个人之前音容笑貌,柳瑶华的泪好不预兆地流了下来,司琴与司书没觉察到她的到来,全神贯注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司画,司画气息越发微弱,整个人嘴唇干涩地全部爆裂,夹杂着血丝,肿的好几倍。
“司画她怎么了?”
柳瑶华连忙走到床前,这时司琴与司书才发现她的到来。
司琴:“娘娘,您怎的来了?”
柳瑶华直到摸到司画还温热的手,那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看向司琴,却是发现司琴与司书哭的眼睛都肿了,心中不由酸涩:“你们,跟着本宫受苦了。”
司书呜咽一声,哽咽道:“娘娘别这么说,奴婢几个知道娘娘的心肠好。
司画她没事,只是发烧……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不不不,本来你们不必受这罪,都是本宫,非要什么苦肉计,竟是害了你们也……”
司琴连忙举起帕子为柳瑶华拭泪,扫向已经她的后背,竟是伤口又殷出了鲜血,连忙就要重新换上纱布。
柳瑶华阻止她:“不用了,咱们做戏就做真些,做大些,不然,本宫如何对得起你们这般对本宫?”
司琴哭道:“这些本就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哪里有主子受难,婢子们逍遥快活的理儿?娘娘也别担心,守过了今晚,娘娘您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咱们几个伺候您的,心里也都高兴着呢。”
柳瑶华心中仍旧愧疚,忙把自己的药膏拿出,给司琴三个用,又湿了帕子,为司画降温——涟漪小筑里药材匮乏,甚至是简单的伤药都稀缺,更别说这退热的散剂药材。
司琴止住哭,还是大事要紧,不由问宁妃:“主子,明日里您要如何做?可要婢子们做什么?”
柳瑶华暗了暗眸子:“咱们与流华宫这么大动静,你们真认为太后这边不知道?”
司书愣怔:“可是,太后……”
柳瑶华点头:“是,太后知道却并未理会。”
“太后这是不打算管主子了吗?”
司书不由着紧,现今宁妃唯一能靠的,就是太后这个靠山了,若是太后都对宁妃置之不理,那宁妃的后路在哪里?
柳瑶华安慰似的一笑,宽慰道:“放心吧,太后不过是要晾一晾,等明儿一早,咱们这里这副景象还想瞒过谁,就是有人想瞒,本宫也是要捅出去的,不然哪里还有咱们主仆的生路,到那时太后还能坐视不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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