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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瑶华早知道宫中传的什么话,无非是她自己吃助兴的药丸给吃坏了事儿,如今倒不如在太后这儿平反,也正好教训下司棋推她下水的害人之心,当下便道:“说那药丸是父亲给的,吃了、吃了……就不疼的,那大宫女也取了水来,臣妾便喝了下去,后头就那样了。”
她老实回答,不过话里的意思显然会被人曲解为“司棋哄骗她那药丸是柳尚书给的”
,不过,柳瑶华现在可没什么心情为司棋去“平反”
。
太后听后沉默良久,柳瑶华便起身告退,时辰不早,可别真耽搁了人家休息才是,一些事脑补比从别人嘴里来的更加“铁证如山”
。
柳瑶华退出时,脸上已经带了笑——太后会去问柳尚书是否给过司棋那枚药丸吗?当然,不会!
虽不能因此治了司棋的罪,可能被宫里权势极重的太后厌恶上,司棋还能翻了天去?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靠着别人的势力去“铲除”
异己了,说起来,除了对晴贵嫔有些些歉疚外,对司棋的暗中中箭,倒是颇为欢喜。
等柳瑶华一走,太后才缓缓张开看似瞌睡的眼眸:“嬷嬷怎么看?”
一直留在屋内没有离开的明青嬷嬷垂首端立一旁,见太后出声询问,敛声道:“老奴觉得,宁妃像是个乖巧的,即便有些个小聪明,也翻不了天去!”
“嗯——哀家也这么觉得。
不过,那个司棋叫哀家很不喜。”
太后沉声,容颜淡淡,凝眸望着自己手指上那只金色甲套。
明青脸上依旧淡漠,可心中却泛着层层波纹——她想起了宁妃提到有个容貌肖像她的人,太后的话在她耳边想起,从容道:“太后娘娘不喜谁,也烦劳不到娘娘您亲自动手,宫里都以您为风向标呢!”
“是啊,没道理为个jian婢染自己一手脏血——说起来,哀家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宫墙了吧?今日看见宁妃那孩子,哀家屡屡失态,总是想起小时候……好多年了,你说,他还记得么?”
明青没去想那“他”
是谁,反正一定不会是先皇。
“娘娘如今才二十六岁呢,”
明青淡淡一笑,脸上带出些柔和,“偏偏总要充老,唤宁妃是小孩子!”
太后被她逗笑,却依旧喟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院儿里的梅花每年还开不开,不知道那桂花树如今还活的好不好……”
明青讶异于太后如今的相思,不知缘何又提起当年,可也不好过问,只轻声道:“不如……老奴明儿一早出宫一趟,替娘娘去瞧一瞧那梅林可有人打理,那桂花树是否还有自家亲眷年年酿制桂花蜜?若有,老奴就偷偷央了人,给娘娘带回些来尝尝,反正如今比当年可好的太多,皇上也不拘着,带些东西入宫也没个人会拦。”
明青嬷嬷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也渐渐露出了欢颜:太后许多年没出过宫,她何尝不是?
太后轻笑出声:“嬷嬷也活泛了!
好,好,明儿一早嬷嬷就出宫,帮本宫去瞅瞅——说起来,街口德盛斋的火烧跟酱肘肉也很久不吃了,嬷嬷回宫的时候,就给哀家带两个塞满酱肘肉片的火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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