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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吹吹冷,一口一口地喂她,许愿第一次吃到别的东西,砸吧着小嘴巴,觉得很好喝。
许老头和许老太也喝了一碗汤,许传根吃一条小鱼,张招娣给他挑刺。
勤英和勤芬分到汤里那碗鱼,姐妹两哪里管咸还是淡,勤英霸道直接把鱼夹一半,她吃上面的,把鱼尾巴给勤芬了,勤芬素来喏喏,不敢不从。
喝完鱼汤,许愿就感觉要憋不住了,婴儿的泌尿系统还没健全,她不大受控制,许愿照常哼哼唧唧起来,许老太立即就明白了:“小囡要尿了。”
陈双赶紧解开裤子,一看已经尿了,天气热换几个尿布也无所谓,脱下裤子,就要给她换尿布。
张招娣眼睛尖,看到那小丫头脱下来的裤子好像是新的,放下儿子,凑过去,“啊呀,夭寿了,这么个小丫头竟然穿新衣服!”
陈双手顿了顿,继续给许愿换上尿布,把裤子拎起来。
张招娣心想,总算抓住你的把柄了,翻开许愿的裤子,露出里面的裤子,“娘,你看,弟妹偷偷给这小丫头片子做衣服!”
许愿被揪着裤子,屁股那儿难受,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许老太看她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你干啥呢你!
做身衣服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张招娣觉得跟她想的不大一样,结结巴巴地说:“她,怎么能私藏布料......”
“援朝给的!
给他闺女做身衣服怎么着,有什么问题?”
许老太就看不惯她这红眼病,别人多一点点东西她一双鼠眼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又好吃懒做的。
张招娣道:“娘,这不公平!
咱们家根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穿过新衣服,凭啥一个赔钱货有,根子没有!”
陈双抱紧许愿,气得浑身都发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狠狠咒骂不在家的丈夫,许援朝,你倒是回来看看别人怎么说你闺女的!
许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因着是儿媳妇,他不好说话。
许卫国皱了皱眉。
许老太站起来,怒道:“凭啥,凭她爹辛辛苦苦在城里做出来的,她爹要给她做,你能怎么着!
你要给你儿子做,你自个儿扯布去。”
张招娣刚想说咱们家还没有分家,许传根忽然哭了起来,“呜呜呜,咳咳咳......”
他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张招娣大惊,转身见他指着喉咙,扑上去:“根子啊,你咋了,你咋了!”
刘燕子反应迅速,“卡住了,估计被鱼刺卡住了!”
张招娣只顾着那新衣裳,忘记了儿子和鱼,许传根就直接拿了鱼吃,卡喉咙里了。
张招娣吓得无神,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怎么办纳怎么办?”
她抬头看着许卫民。
许卫民早就呆住了,“要不,去,去卫生所?”
许老太走过来,“去什么卫生所,不就是卡个刺吗?还不快去拿点醋来!”
刘燕子赶紧去拿醋。
许老太把手伸进去扣了几下,扣出一块嚼的稀巴烂的鱼肉还夹杂了不少鱼刺,然后再给他灌醋,许传根一边哭一边吐,猛烈咳嗽几声,终于把那根刺给吐出来了,放声大哭。
张招娣也抱着儿子哭,“根子呀,你咋能一个人吃鱼肉呢!”
一家人精疲力竭,张招娣哪里还纠结什么新衣服不新衣服,只顾找抱着儿子喊心肝宝贝,天色也黑了,就各自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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