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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门开了,彪子提着一把枪,径直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屋,就愣住了。
他眼前,日本男人正靠着床边端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支针筒,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的腿上还盖着自己的一件衣服。
彪子在日本男人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幽幽地说:“早就劝过你,再这么抽下去,会死的。”
“也好,省得我动手了。”
说完,他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忽然发现了地上的一滴暗红色的血。
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他再度蹲下身,用手枪的枪口慢慢将日本男人腿上的衣服掀开。
瞬间,那把扎透了大腿的短刀和日本男人血淋淋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彪子四处看了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墙脚的大衣柜上,他端着枪朝大衣柜走了过去。
此时的李春秋,努力地屏气凝神,他透过柜门的缝隙看见彪子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李春秋细细的呼吸声也跟着逐渐变快了。
眼看彪子就要走到衣柜的门口了,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彪子转过头,只见日本男人的尸体摔倒在地。
寂静的屋里,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走过去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小桌上乱七八糟的鸦片膏,琢磨了会儿,嫌弃地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儿吸多了,还要自残?”
说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走了。
见他走了,躲在衣柜里的李春秋这才松了口气。
出了日本男人的住所,李春秋紧紧地跟住了彪子,趁着彪子吃午饭的空隙,他立即给陈立业去了个电话,告知他腾达飞他们爆破的地点。
随后,他一路跟着彪子来到了一个一片杂乱的市场。
他神色焦灼地四下观望,密集攒动的人头间,根本看不到彪子的身影。
李春秋在人群中焦急而又茫然地寻找,忽然,他停下脚步,拉住一个老者,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有点儿晕头转向呢?”
“不常来吧?往西走是兴隆胡同,往北走是教场北路。”
老者微微笑着,很和蔼。
“教场北路?”
李春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
“不是有个北教场吗?”
老者摇摇头:“那不是一回事。
别说你年纪轻轻的,就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两个地方,这路牌掉了多少年了。”
李春秋向老者道了谢,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终于对上了!
怪不得社会部在北教场找不到线索,一定是赵冬梅匆忙中把地方记混了。
如果魏一平就在这里,那么,给赵冬梅带来杀身之祸的发现——教场北路,必然就是一个重要的隧道入口。
这样想着,李春秋疾步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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