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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龚赛伊,他只像一个好奇的旁观者,坐在船上一言不发。
五点三十分左右,天色破晓,海岸的轮廓渐渐清晰地凸现出来,东面比较平坦,向南则微微隆起。
我们距离海岸还有五海里的路程,海滩与雾气腾腾的海面连成了一片。
在我们和海岸之间,海面上空空如也,既看不到船的影子,也不见潜水采珠的人。
在这个采珠人将要汇集的地方,眼下是万籁俱静。
正如尼摩艇长告诉我的那样,我们来这片海滩早了一个月。
六点,天猛一下子大亮了,这是热带特有的昼夜转换速度,这里既无拂晓也没黄昏。
太阳光穿破了堆积在东方海平线上方的云层,光芒四射的旭日喷薄而起。
我清晰地看见了树木葱郁的陆地。
小艇向马纳尔岛挺进,小岛露出了南端的圆弧地形。
尼摩艇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观察着海岸。
根据艇长的示意,小艇就抛下了锚。
锚链几乎没有下滑,这里的水深不超过一米,珠母滩这一段的地势最高。
小艇在海水退潮的作用下向外海回转。
“阿罗纳克斯先生,我们到了。”
艇长说道,“您眼前这个狭窄的海湾,一个月以后,大量的珍珠经营者的采珠船将在这里云集,他们的采珠工就要在这一片水域下大肆进行搜索。
幸好,这个海湾没有大风大浪,很利于采珠,也非常适合潜水作业。
我们现在就换潜水衣,并开始散步。”
我没有吱声,两眼望着令人发怵的大海。
在随行水手的帮助下,我开始换上笨重的潜水服。
尼摩艇长和我的两位同伴也在换装。
这次海底远足,鹦鹉螺号上的船员不陪我们下水。
不一会儿工夫,我们从脚底到脖子都被“囚禁”
在橡胶服里。
储气罐用绑带捆在我们的背上,而我们没有携带伦可夫照明灯。
在戴铜质头盔之前,我向艇长提出了灯的问题。
“我们用不着灯,”
艇长回答我说,“我们不到深水里去,阳光足以为我们照明。
在这水下使用电灯是冒失的行为,灯光可能会意外地引来这片海域的危险居民。”
在艇长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转身看了一眼龚赛伊和尼德·兰。
可他俩已经把脑袋钻进了头盔,既听不见别人说话,也没法回答别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尼摩艇长。
“那么我们的武器,我们的枪呢?”
我问他说。
“枪?派什么用啊?你们山里人难道不是手持匕首猎熊吗?钢刀难道不比铅弹可靠?这是一把尖刀,把它别在腰带上。
我们走吧。”
我看了看我的两个伙伴。
他俩腰间也别着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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