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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在屋子里,不行,他再找找!
沈棠宁又问了一遍,池宴哪敢让她知道,据他所知姑娘家对虫子什么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他随口敷衍:“没什么,我有个小玩意儿丢了。”
沈棠宁恍然:“那要雪青她们进来帮忙一起找吗?”
池宴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他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沈棠宁虽然不解,但也尊重,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她帮忙,被拒绝后便不再多问。
她径自上了榻,正欲躺下,忽然听闻枕头下传来一声虫鸣,她眼神狐疑,有虫子?
雪青向来仔细,每日都要收拾床榻,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掀开了枕头,看到枕头下黑色的蛐蛐,瞳孔微缩。
“哪来的虫子?”
池宴闻言一喜:“在哪儿呢?”
他匆匆赶来,只见沈棠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蛐蛐拂到地上,一脚踩了下去。
她舒了口气,抬脚看了看,确认死的不能再死,眉眼一松:“现在没了。”
嗯……的确是没了。
池宴眉毛颤抖,一脸悲戚:“我的翠翠!
你死得好惨啊!
!
!”
沈棠宁睁大了眼,缓缓看向脚下那只被她踩扁的蛐蛐,语气惊疑不定:“……翠翠?”
池宴的声音太过悲痛,秦嬷嬷和雪青吓了一跳,匆匆推门进来:“小姐姑爷,怎么了?”
……
一炷香后。
月黑风高,沈棠宁和池宴站在花园里,将翠翠“入土为安”
。
沈棠宁提着灯,见池宴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心里愧疚愈发浓重,她小心翼翼地道:“这只……翠翠,对你很重要吗?”
她很是费解,毕竟她第一次见给虫子起名字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理解但尊重。
池宴将翠翠的尸体埋进土里,将坑填平,吸了吸鼻子:“它陪着我赢下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意义非凡。”
他倒也没怪她,她那也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是心里有一丢丢失落。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养的。”
沈棠宁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道,“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再抓一只?”
池宴懵了懵:“啊?”
他抬起头,纱灯朦胧的光映在沈棠宁的脸上,她微皱着眉神色认真,“虽然肯定比不上翠翠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我会努力抓一只活蹦乱跳的蛐蛐向你赔罪,你看这样好不好?”
池宴心头一动,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里,泛开极浅的涟漪。
来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二十个年头,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来自一位名门贵女的尊重。
其他人都嫌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但她说,我陪你再抓一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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