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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让蒲夫人久等。”
丁氏站了起来,“这位管事还请稍坐片刻,我们带了些土仪,想着蒲大人和蒲夫人离开石县多年,这些东西他们也好些年没尝过了,便带来给他们尝尝鲜。
陶砚啊,你去借辆马车,将它们都装车里去。”
“二丫,你跟我回屋拿些东西。”
丁氏一通安排,家里的三个人都忙开了,就只留下那妇人在屋里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不时地往外头张望。
柳二丫找出出门前新做的衣裳换上,然后坐在铜镜前插银簪,“娘,那人是蒲家的下人吗,看起来不好相与。”
丁氏刚换好衣裳,如今正对着礼单清点要给蒲家送的礼,听到柳二丫的话她笑道:“我以前没在蒲夫人身边看到过这人,想来是家里新添的。
这老话里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蒲大人是四品知府,是我们这最大的官,他家的下人便也神气些。”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人虽然捧高踩低,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做的,不然被她主子知道了就要吃挂落。
我看蒲家只遣了一顶轿子来,那待会你就和陶砚坐马车,我们进去给蒲夫人磕个头,感谢她和蒲大人这些年的照顾。”
“也别怕,蒲夫人是和和善的,而且我们也不是上门打秋风。”
柳二丫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见没有头发散落在外面,这才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娘,进去之后我就少说话。”
丁氏满意点头,“你说得对。”
石县这回只来了两户女眷,一个是魏行之的太太,而另外的就是丁氏和柳二丫了。
柳二丫跟在婆婆后面出门,然后就正好撞见了魏太太。
魏太太年约四十,个不高,皮肤白皙。
她见丁氏和柳二丫出来,于是点了点头,由丫鬟扶着坐进了轿子。
而柳二丫也扶着婆婆进了轿,然后她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边坐着同样穿了一身新衣裳的陶砚,而另外一边则放了几个坛子和一些大小不一的木盒、或者红纸包着的东西。
陶砚伸手去拉她,“娘她们走了吗?”
“已经走了。”
柳二丫坐在他旁边,小声地问道:“你有没有去过蒲家?蒲夫人你见过了吗?她人怎么样啊?”
她有些担心,“娘说蒲夫人是个和善的,可是今天她们家只派了两顶轿子来,若不是有马车,我们就得走着去了。”
她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免有些忐忑。
“别担心,”
陶砚安慰,“蒲夫人的确是一个好人,我听娘说当年我们县建那码头的时候,蒲夫人还领着县衙的女眷们去帮忙烧饭呢。
而且他们家每年也会给县里的孤寡老幼舍衣物、吃食等,是一个善心人。”
柳二丫放心了几分。
……
在柳二丫忐忑的时候,却不知蒲夫人也正念着他们。
“一眨眼就近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老爷在石县的时候,整天忙里忙外的。
不是去看田地,就是去看堤坝,没过过几日清闲日子。”
“有一回还遇上了贼人。”
她的曾孙女,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仰着脸问她,“祖母,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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