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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唐家的时候,还不到六岁,六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啊?就是一边学规矩一边给大丫鬟们跑跑腿。
管事的嬷嬷见我长得端正,嘴也巧,就把我分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凑趣,后来老太太去了,我又伺候过家里的三姑娘。”
“再后来,三姑娘嫁人了……”
丁氏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时光,上一辈的唐家三姑娘是庶出,不得嫡母喜欢于是就被随便打发了。
她不想跟过去做陪房,将来被嫁给姑爷家的某个管事小厮,或者给姑爷做妾,于是就求了三姑娘留在了唐家。
在唐家最后的两年里,她待在大厨房虽说只是做些打杂的活,还每天不得歇,远不如在三姑娘身边轻省,但她也很高兴。
“然后,我就遇到了陶砚他爹,自己赎身出来了。”
丁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陶家人丁不旺,我嫁过来的时候陶砚他爷已经死了,奶也只多活了一年,后来就只剩下我们两人过日子。
陶砚他爹和陶砚一样,也在县衙当捕快,我们的日子还算顺利。”
“他和陶砚干爹张捕头,以及他温叔就是年轻时候认识的,他们三个人时常聚在一处喝酒呢,那个时候他温叔也是捕快。”
“对了,二丫啊。”
“陶砚他干爹现在是县衙的捕头之一,捕头再往上,则是典史。
整个县衙一共有三个捕头,每个捕头手底下又有七八个捕快。
捕快你知道吧,就是抓人的,街市上如果有小偷,就是陶砚他们去抓。”
柳二丫听得很认真,“娘,我知道,上回我就见他抓人了。”
丁氏笑道:“对,他们一天到晚做的都是这样的活,有时候还要出远门,不过二丫你也别怕,陶砚打小就习武,比一般人强些。
如今就在他干爹的手底下呢,他干爹待他好,就跟亲儿子一样,若是有危险也不会让他去。”
“而他温叔呢,是仓大使。”
丁氏的目光转到陶砚那边,“陶砚啊,你跟二丫说说,仓大使是做什么的?”
柳二丫也好奇,仓大使是做什么的?这名字听着有些怪。
“仓大使是管库房的。”
陶砚直截了当地说道:“每年收到的粮税和田赋都要存放到粮仓里面,若是收银两则是存放到银仓。
这些都是温叔在管,我去年跟他出过一次远门,就是知县大人令我们将收上来的赋税运到府城去。”
原来是这样,柳二丫明白了,“那典史呢?”
“典史管监察狱囚之事,就是县衙里只要是抓人、关人、刑狱等等都是他管。
干爹是我的头儿,魏大人是干爹的头儿。”
“对,”
丁氏道:“这次你们成亲,典史魏大人还特地来喝了一杯喜酒,不过我们家和他没什么往来。
陶砚啊,你后面当差的时候记得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再问问你干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你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怎么魏大人会来喝你的喜酒呢?”
丁氏实在想不明白,“若是前任蒲知县还在的时候倒有几分可能,毕竟你爹救过他一命,不看憎面看佛面,但魏大人可是现任知县带来的。”
陶砚答应下来,“知道了,娘,我回头问问干爹和温叔。”
“好,你记着这事。”
丁氏喝了一口茶,“二丫啊,娘再跟你说一说陶砚他干爹干娘。
张家和我们家那是通家之好,陶砚她干娘姓阙,你跟着喊干娘就行。
家里还有一个老太太,不过她老人家卧病在床多年,已经不出来走动了。”
“他们嫁大儿子比陶砚大两岁,叫张威,和陶砚一样也在县衙当差,不过他并不是捕快,而是巡街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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