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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
戴万山弯腰将斩伤自己的蛇形剑拾到手中,眯眼细细端详,见其通体弯曲,颜色黝黑,锋刃不显,往桐木桌面上轻轻一挥,竟将桌角直接切断,不禁感慨,“真是一把宝剑!
我神功护体,内功第四境之人用一般的刀剑斩我,都会被护体罡罩弹开,这把剑却能割伤我,难怪连大名鼎鼎的罗轻寒,都想得到。”
戴月转身把地上的药箱拾起,从中拿出来许多瓶瓶罐罐,却不知哪个是治伤的药。
戴万山将一个白色小瓷瓶打开,闻了闻,说:“这是专治刀剑伤的金疮药。”
接着往左臂受伤处一倒,一些金黄色的粉末便将伤口覆盖住,血登时就不继续往外流了。
戴月拿过瓷瓶,扶戴万山坐到床上,抬起他左小腿,一边把金疮药倒在那里伤口上,一边说:“爹爹,你说城里的士兵们能抓到钟离么?”
戴万山问:“钟离是谁?”
戴月自知失言,忙说:“钟离就是钟驼子,他和紫衣卫们交手的时候自报过姓名,我便记住了。”
戴万山“哦”
了声,道:“他逃不走的。
我不仅一掌拍碎了他整个右肩膀,风刀雪剑掌中的冰寒内力,更是透进了他经脉骨髓。
他越动用内力,就越会受到冰寒内力的侵蚀,必须及时寻医治疗。
所以我令卫兵们去查药铺,医馆。
就算他藏到卫兵们找不到的地方,也会因内伤过重得不到及时治疗死去。”
“这样……”
戴月知道钟离这下要死了,先小小高兴了一下,心底里却微微失落。
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
明明与他之间的交流,只是被劫持中的虚以委蛇,可回想起草房子里住的几日,总感觉那是一场颇有些美妙的梦:喝的是山泉,吃的是野味,睡的是枯草;不用再听母亲的唠叨,受父亲的训导;给武功招式胡乱起名,也没人笑话自己肚子里墨水少。
戴万山见戴月脸色不太好,只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便拍了拍她后脑勺,道:“月儿,你今晚去你妈妈屋里睡。
一定要休息好。
明日会有许多叔叔伯伯过来,他们都是爹爹在朝廷或江湖上的朋友,这些日子里,曾为找寻你的下落出过不少力气。
你到时候,得好好谢谢他们,要大大方方和他们说话,不要再和从前一样扭扭捏捏的了。”
戴月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爹爹。”
这天晚上,戴月的母亲回到了家,母女两人抱头大哭一场。
熄灯睡觉时,戴夫人轻轻地问:“月儿,那钟驼子,到底有没有欺负过你?”
戴月立马说:“当然没有!
他根本都没欺负我的机会。
他杀了那些紫衣卫,带着我跑了没多远,那大侠就把我救了。”
戴夫人说:“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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