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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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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

这些词汇，让人无论怎样地不情愿也难以释放了，我沉默几秒："

……大概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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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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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说实在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目前还不适合见彼此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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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关系，呵……"

他旋即笑了起来，分寸拿捏得足够好，在发自内心和故意为之中间停留得异常均衡，"

其实我最近也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一聊，盛小姐你认为我们之间会怎么发展呢？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种事毕竟不是单方面就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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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叉子的手垂到桌沿，可仅仅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就使我迅速把自己的左手收回，浑身不自在地用它又抓头发又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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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拉你一次手，照你这副德行，要是上了床的话岂不是得和他绑上炸药同归于尽？"

章聿最近发现一副不错的自制卷发装置，眼下把自己折腾得好像一棵圣诞树，头上挂满红红绿绿的塑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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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轻巧，让你和个半生不熟的人去摇床板你就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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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干脆拜拜，别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把别人也拴死，就为了吃饭看电影有人陪吗？你也不是这么缺德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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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妈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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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听从过你妈的话了？你要听她的话四年前不就和那个供销社社长结婚了？现在好歹是农肥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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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

我语塞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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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无味，但弃之可惜，对吧？"

她朝我深深地笑着，那满头的卷子把她摇晃得好像在灯光下向我抒情的女主演，"

有时候就真想不如算了，如果那个人，各方面没什么缺陷，会过日子，人也可靠老实，有发展前途，对你足够好，想想跟他做夫妻没准儿不是煎熬，如果放弃的话，反而很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了--是这样吧？眼下的社会，能够找个四肢健全、性取向正常的已经不容易了，错过这个村，永远没有下个店，你就牵着自己的马一起在沙尘暴里饿死渴死吧，让你懊恼没有在前面投靠了那个陌生人，好歹有个屋檐挡风。

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这种婚姻吧？没准儿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经历着这样的婚姻呢，他们不都过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就你不行，哪里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