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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爹一噎:“下月收麦,得提前走。”
“你和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下地割麦子吗?”
“麻雀多,麦场里不得有人看着。”
“累不?”
“不累。”
说话间,两人到了家门前。
院里,几个孩子拿着乐器各玩各的,乱糟糟的一片嘈杂,苏梅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小黑蛋你都吹破音了,能小点声吗?”
“哈哈……让他吹,”
苏老爹乐道,“学什么不都得多练练。”
这要是一个还好,一溜四个,吹口琴、吹哨子、吹唢呐、拉手风琴,各练各的,苏梅就进院洗手的这么一会儿,便被吵得头大。
也不知道厨房做饭的苏老娘和对面养胎的张宁咋受得了的。
“停!
停!”
苏梅拍了拍手,“咱能合练一支曲子不?”
赵瑾、林念营闻声便停了下来,小黑蛋跟小瑜儿不,人家还在鼓着腮帮子吹呢。
小瑜儿捏着哨子吹得脸都涨红了,小黑蛋根根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念辉、小瑜儿,”
苏梅拍了拍两人,“快停下。”
两人谁也不服谁地瞪了一眼,才轻喘着收了声。
苏梅拿毛巾给两人擦了擦汗:“吹的都是什么啊,都不在调上,还不是同一首曲子,你俩比谁声高啊?”
小黑蛋狠狠瞪了小瑜儿一眼,告状道:“我本来吹得好好的,他非得跑到我跟前打乱我的调。”
“姨姨,”
小瑜儿扯了扯苏梅的裤腿,求赞道,“我高!”
“是高,”
苏梅把毛巾往三角晒架上一搭,几下把两条辫子盘起,“就是不好听,吵得姨姨耳朵痛。
来把哨子给我,看姨姨给你吹一首。”
小瑜儿乖巧地把哨子递上,握着小拳头冲她举了举:“油油!”
苏梅接过哨子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口水,拧开水龙头冲了冲,甩干水分,吹了首《小燕子》。
这首儿歌节奏轻快,易于上口,苏梅吹了两遍,小黑蛋举着哨呐就模仿着跟了上来。
赵瑾和林念营在学校学过这首歌,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吹响了手里的口琴,一个随着苏梅的旋律拉响了手风琴。
小瑜儿开心地为几人鼓了鼓掌。
苏老爹乐呵呵地听着进了厨房。
家里土豆多,苏老娘做了陕北有名的洋芋擦擦,土豆切丝,拌入野葱、姜丝,撒上盐,同面粉拌均上锅蒸。
蒸好倒进盆里,浇上蒜泥和着几滴香油一拌,既可当饭亦可当菜。
苏梅给王家和前面的蔡佳微各送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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