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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毅再看,亭子里的三个女孩子已经侧过身去,另有两个年长的女眷面露不悦。
十几个丫鬟婆子如临大敌,各自戒备。
展鸿飞面色不虞,低声嘟哝一句,“自作多情!
小爷个个家世非凡、人品出众,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小爷都能看上眼吗?”
虽然心下不乐意,终究不好和女眷计较,哥儿几个相互推搡着,继续往山上走。
一边走,丁博昌还笑问展鸿飞:“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家世非凡、人品出众的。
家世非凡却也罢了,可你的人品……啧啧,谁看出你人品出众了?”
几人哄笑,邵毅也跟着笑道:“你也不看看,刚才人家几个女眷看到你,就像看强抢民女的恶徒一样,你居然还敢肖想你有人品。”
丁博昌几人纷纷附和,笑作一团。
这几个损友!
展鸿飞心下愤怒,“你们有良心没有?小爷我刚才说的是咱们所有人!”
“我们可不敢说自己有人品的……”
邵毅听着几人继续玩笑,心里却感觉很不对劲。
他有前世的经历,曾经频繁接触过琉璃首饰,所以知道陶小娘子金钗上镶嵌的琉璃品质极佳。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陶小娘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佩戴出门。
可是,那夏氏一个刚进城的村姑,为何对那琉璃金钗如此敏感?
再走一段路,展鸿飞几人的话题已经转开,改为讨论今日寺庙供应的素斋菜品。
邵毅和张永昌并肩而行,他问道:“陶德荣是吏部官员吧?”
张永昌点头。
邵毅继续问道:“按说他官职不高,哪里来的银子,能给女儿置办极品琉璃首饰?”
这事情张永昌还真知道:“据说这是陶大人父亲带回来的。
曹大人父亲修道多年,不知有什么门路,时不时的,就能带回些琉璃。
不过,那些琉璃多为粗制品,也没有固定形状,还需要拿到银楼,委托银楼研磨精制。”
他说着话,瞥见邵毅脸色有些变化,不由诧异,“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邵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听你说话,我差点以为这位道长真的要成仙了,竟然能让他随便搞到琉璃。”
他想提前和阿灿相遇,所以,重生回来这一个多月,没少让人寻访制作琉璃的工匠和作坊,却一无所获。
这时,听张永昌提起道士,他才猛然想起,之前阿灿曾经说过,琉璃最早就是方士和道士炼制丹药和金属的副产物。
阿灿出身青楼,可她有制作琉璃的手艺。
在楼里的时候,经常把烧制的琉璃珠和琉璃片卖给楼里的姑娘。
从青楼脱身之后,才开始经营琉璃首饰。
阿灿对她的身世讳莫如深,他曾经猜想,阿灿一定出身于制作琉璃的工匠之家。
可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查寻,这世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制作琉璃的行当。
如果琉璃只能是炼丹的副产物的话,难道阿灿原本的家里也有修道之人?或者,她家住在道观附近?
想起上一世,他在最后时刻对阿灿的不舍和牵挂,邵毅的心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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