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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晏清很有些讪讪,冲着白先生笑了笑:“是我的错,走神儿了。
那啥,先生喝了茶,咱们继续。”
虽然夏晏清说的坦诚,但白先生还是看出她心中有事,“若心思不定,那就抄书练字吧,这是个修身养性、凝神静气的好法子。”
夏晏清当然知道练习书法能修身养性、沉寂心神,可她如今哪有时间做这个?她这里马上就要住进来一个新物种,很闹心的有木有?
她瞄一眼白先生,再看看书案上放置的书籍,想想她心里惦记着的玻璃制作。
别的倒也罢了,试制玻璃,那是需要一个相对独立一些的场地的。
她已经在回忆前世记忆、整理烧制玻璃的想法了。
若是没有教养嬷嬷这事儿,她在自己院子里支个火炉坩埚,想来没什么人会关注她。
现在却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了。
照着如今的状况看来,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短时间内,她根本无法从王家脱身。
这里面有夏小娘子自己的因素。
不管怎么说,在短短的一个月前,为了思慕王晰,她可是差点儿一命呜呼了。
现在说走就走,怎么可能?
再有,就是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和她的娘家了。
她需要在不理亏的情况下离开王家,否则,就算她能脱身出来,不但自己做事举步维艰,还会连累娘家担负恶名。
毕竟,夏小娘子的父亲夏珂,以及两个哥哥,还是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走接下来的路。
她不能因为自己,让父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人诟病指责,甚至被御史弹劾丢官。
既然短时间无法离开王家,也许从白先生这里打开缺口,请她帮个忙,甚至拉个同盟。
有道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白先生幼年入宫,在深不可测、危机四伏的皇宫沉浮二十几年,不但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出来之后,为了不看哥嫂脸色,还能自己谋生。
她和这世间别的女子,一定有着一份不一样的想法。
夏晏清心念流转,立即把想法付诸行动,“练字什么时候都行,要不,咱们先聊聊天?”
白先生愣了愣。
她这个学生领悟力极强,而且,日常表现也很从容沉稳,不像其他后宅中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更没有乡野长大的女子的局促不安。
作为教书先生,为了能把教书生涯维持的长久一些,白先生一直都避免听雇主家后宅的纷争杂事。
即使这样,每日进出王家,也让她遇到两次王晰和徐清慧并肩而行的场面。
可她却从未在夏晏清这里见过这位二爷。
甚至,她都没听秋月苑主仆提起过王晰。
让她感觉奇怪的是,这种情况下,这位二奶奶依然能保持愉悦的心情,学习效率奇高。
不知这位二奶奶遇到了什么难事,不但一反常态,在课堂上纠结走神,居然还有了和她聊一聊的兴致。
白先生没直言拒绝,只婉转提醒道:“二奶奶聪慧,应该知道,后宅之事最是难说分晓。
我们这样的人,要在各家后宅行走,很忌讳听雇主家里闲话的。”
夏晏清毫不掩饰的斜了白先生一眼,“先生,你也太高看我了。
您就是想听,我这里也没什么新鲜事儿和您说不是。”
她哪有那个心思?尤其说别人闲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解决自己如今的处境。
白先生一听就笑了:“即是这样,那就聊聊好了。”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壶茶盏,转到一边的小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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