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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金在心里嘀咕两个兄弟媳妇,魏老太太屋里则是一派亲戚间久别相见的欢喜。
魏老太爷很喜欢王家人,打听起王大舅去年如何没进城的事,王大舅笑道,“不瞒魏老哥,我去年原想秋后过来看看魏老哥,偏赶上我得了信儿,保定府开了家大面粉厂。
魏老哥也知道,粮食在家里卖,也卖不出几个钱。
保定府离咱们老家又远,何况,这也不是一家一户的事,要是他价格好,一村的乡亲们的粮食都有了着落。
我就跟村里族里的几个长辈商量了,叫上几个兄弟,我们去保定府跑了一趟。
打听好了麦子的价钱,跟那面粉厂的东家商量好了,我管着帮他联系各村的粮食,到时,他着人来拉粮食,当场结账,给的价钱也公道。
去年一秋一冬,都忙这个了,等想来的时候,都快过年了,也是一通瞎忙。”
王大舅说着,很爽郎的笑了起来,“其实,我来不来,魏老哥咱们不是一日的交情,只要你和老嫂子、孩子们都好,我就放心的。
我这心里,一是记挂着老哥和老嫂子,二就记挂我这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了,三是有回去陈家湾儿,听说阿年跟陈家姑娘成亲了。
哎,我这也没能来吃杯喜酒,这回我可是好生恭喜阿年一番。
那陈家姑娘,在陈家湾儿就是出名儿的能干,阿年可是好福气。”
王大舅虽没出来做生意,却是这样的会说话,魏老太爷听了如何不高兴,笑道,“刚他媳妇去铺子里寻他回来,偏生赶上今天一批货到了,他得瞧着进货。
我说了,晚上定叫他们兄弟俩好好陪着老弟你吃两杯,我这儿可是有上好的烧刀子。”
“老哥的好酒,总能叫我赶上。”
王大舅说起正事,“去年接到外甥女婿的信,我就跟三舅商量了,三舅原是想一过年就来的。
我想着,那会儿天冷,大冷天的坐大车,我不大放心。
再有,早早过来,老兄你这里又得准备煤啊火的,又是一通忙。
倒不如暖和些再来,我也要来看看老哥,就跟三舅一起来了。
看屋子算哪门子事,老哥你有好酒给三舅多吃两壶就成,可千万别说什么钱不钱的,那就生分了。”
“是啊。”
三舅爷也说,“我这辈子,能在这皇帝老爷住的地方住上些日子,也值了。
就帮着看房子,哪里能要钱?”
“你们细听我说。”
魏老太爷摆摆手,把这事的细处同王亲家说了,魏老太爷道,“你们也知道,我这宅子是足够住的了。
在外赁宅子,倒不是为了住,是阿年媳妇,我家二儿媳,会种一种老毛子那里的新鲜果子,叫草莓的。”
“唉哟,这是啥,可是没听说过。”
王大舅与三舅爷互视一眼,看向魏老太爷,他们自认见识不及魏老太爷。
魏老太爷道,“我原也不认得,是有一回,阿银跟着俩嫂子去集市上见有卖这种子的,她在那洋餐厅吃过这种果子,可要怎么种,真是谁也不知道。
当初,买这种子就花了大价钱,我都以为阿银是被骗了。
结果,这果子种买回来,倒叫二儿媳给种了出来。
这草莓,以前没在京城见过,许多西餐厅都是从国外送来的草莓,咱们自己种,新鲜不说,卖的起码比国外便宜。
今年就准备多种些,在北京城,地界儿难寻,阿年就赁了处宅子,那宅子院子不小,二儿媳把地都翻好了,种子也育得差不离,这就能往地里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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