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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个月,秦殊就还清了魏家的欠款。
陈萱还特意同魏年说了一声,魏年前几天还特意问秦殊还钱没,如今知道秦殊把钱还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魏年当初都能给赵成多结算俩月工资,并不是看中这二十几块大洋,而是想看看秦殊这个人。
起码,知道有钱先还欠款,在魏年看来,人虽有点儿傻,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就是想租他家的南屋继续住,也是可以的。
秦殊有了钱,立刻鸟枪换炮,身上穿的更偏西式,便是旗袍也不多见了。
好在,这位姑娘先前吃过苦头,衣裳用品也都是量力而为,并没有大肆购置。
秦殊是个很会收拾布置的姑娘,闲了就会给靛蓝色的桌布镶一圈小花边儿,圆凳坐椅的用从魏家库底子买回的料子做好一个个的坐垫,连大炕都给做了炕裙,墙上挂着秦殊自己画的油画。
油画这东西,近看没啥,远看就像真的一般。
陈萱瞧着好看,还请秦殊有空帮她画了两幅,她让魏年拿着锤子,在墙上敲俩钉子,把裱好的油画挂上,顿时觉着屋里的两床鸳鸯戏水的棉胎被也洋气不少。
秦殊还了魏家的欠款,陈萱跟魏银商量着,先把之前在魏年这里借的钱还了一半。
魏年也挺高兴的收下,存银行里去了,然后,把存折交给陈萱收着。
三月初的时候,王大舅来了北京城一趟,来看三舅爷。
陈萱还有些奇怪王大舅怎么这会儿过来哪,陈萱同魏年说,“在乡下,这会儿正是田里忙的时候。”
待回了老宅才晓得,王大舅是跟着保定府的大粮商邵先生过来的,王大舅笑,“去年邵先生说,让我跟他一起干。
我就是帮着邵先生到各地收粮,原想去年腊月过来的,又到关外跑了一趟。
邵先生说来京城,我就连忙跟着一起来了。
我们面粉厂用洋机器生产的精面,比美国面粉一点儿不差,一袋还能便宜五分钱。
我带了两口袋过来,给魏老哥尝尝。”
魏老太爷笑,“好,我也听说过邵先生的名声,以后家里就听咱们国产面粉。”
“先尝尝味儿,好吃再吃这个。”
王大舅依旧是个爽直的性子,过来京城后,他就不住魏家老宅这里,而是去王府仓胡同儿跟三舅爷一起住了。
王大舅给三舅爷带了不少东西,都是家常用的,二斤老烟丝,是三舅爷爱抽的。
衣裳鞋袜,都是新做的。
结果一来,见三舅爷这里啥都有,三舅爷笑呵呵地,“一年四季的穿戴都是阿柔给我做,去年入冬天,我那被子褥子的,棉胎都重新弹了。
这边阿年媳妇也好,一日三餐,我就打个下手,帮着收拾收拾院子。
哎,就是吃得忒好,哪顿都有肉,有时我这心里觉着,怪过意不去的。”
三舅爷的观点与陈萱的先前相仿,基本上,餐餐有肉就相当于作孽。
不过,陈萱进步的快。
陈萱都自暴自弃了,因为每天都吃得很好,陈萱不论学习还是做事,都倍加专注用心。
因为如果种不好草莓、帽子店赚不到钱,这不白吃这么些个好吃的了。
王大舅宽慰自己三叔,“这吃食如何,也不是只为了三叔。
我看阿年和他媳妇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忙,晚上才能回来,年轻人这样的忙碌,是要吃得好些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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