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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是,对方似乎从来没有多加在意过她。
林蕴柔家中世代从商,她自幼熏陶着长大,生了颗精明至极的七窍玲珑心。
说来也奇怪,这女人对绝大多数物事无欲无求,唯一在乎的,唯有如何才能赚取更多灵石。
孟小汀渐渐明白了。
林蕴柔并不爱孟良泽,这场婚姻于她而言,只不过是用薄薄一纸婚书,去换取整个实力雄厚的孟家。
腻味的卿卿我我只会阻碍她继续扩张商业帝国,至于孟良泽,林蕴柔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存在过。
正因如此,这个本应该最为仇视孟小汀的女人,反而成为了待她最平等的那一个。
无论如何,会给私生女买药治病、维持学业的当家主母,放眼整个修真界,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奇人。
甚至于……林姨还在为了她娘亲的事四处奔波。
念及此处,孟小汀眸光一动。
娘亲识海受损,需要不少天灵地宝作为药引,她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姑娘,倘若仅凭一己之力,必然无法集齐。
林姨得知此事,不但请来了城中有名的神医,还于云京布下悬赏令,重金搜寻药材。
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味胧月幽兰。
“林姨在家么?”
待得丹丸入口,谢镜辞又给她塞了颗糖:“我爹娘得了幅古画,想让她帮忙看看是真是假。”
她话音方落,便听门外传来一道女音:“谁的画?”
谢镜辞闻声一喜:“听说是千年前的孤山道人。
我娘还说,邀请您后日去家中喝酒。”
孟小汀好奇:“林姨,您怎么来了?”
“本想带你去商行,没成想来到院前,听人说你病了。”
林蕴柔生了张媚意天成的脸,举手投足间尽是恣意风流,奈何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被不少人背地里唤作木头美人:“这是专治风寒的药,记得吃。”
谢镜辞看她往桌上放了个小玉瓶,眉头一挑:“林姨也用这种药?”
修为上乘之人,自是体无杂病。
若是真如林蕴柔所言,自己是无意间听说孟小汀生了病,以她的修为和身份,绝不可能随身携带一瓶专治这种小病的丹丸。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一早便得知消息,在来此地之前,特意备了瓶风寒药。
林蕴柔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
谢镜辞咳了咳,忍着笑转移话题:“不过,商行是怎么回事?”
孟小汀胡乱揉一把乱糟糟的脑袋:“林姨说我天赋不错,时常把我带去那地方观摩学习。
这几日生病,一直没机会再去一趟。”
林蕴柔用灵力戳她额头:“什么‘不错’,是‘天赋很好’。
难道我会把精力浪费在泛泛之辈身上么?”
她无法反驳,只得挠挠头。
“夫人,小姐。”
门外的小丫鬟叫了声,嗓音像叽叽喳喳的百灵鸟:“龙逍公子来了。”
万幸屋子里的另外两人都没察觉,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坐在床上的病人脊背一僵。
孟小汀没说话,默不作声把后背挺直一些,抬头望去,一眼便见到龙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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