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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正拿着桂花糕手停半空中,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淡笑少女,总觉得自己并非安景堂,而是身清凉水谢,偶尔还有徐徐清风吹过,又像是双手抚摸着柔顺锦缎,每抚过一处,就开出一朵美丽花朵。
刘子宣看着眼前妹妹,心里除了骄傲,也有感叹,她知道妹妹筝技是怎么练得。
刚搬来方怡别院时,明明逢母丧该日日垂泪妹妹却日日练筝,谁让她休息都没管用,他也劝过好几回,妹妹只是笑着说:“我没时间哭鼻子,大姑母生前心愿是我好好练筝,把该学都学起来,我若不练,她心便不安,我不能做不孝之人。”
后来娘又给她请了教养嬷嬷,妹妹是努力学习各种礼仪、绣艺,再累也不曾喊苦,反倒还乐其中,好几次他看到妹妹眼下黑眼圈,就觉得心疼,虽然他大概知道妹妹打算,但是见她如此,总想叫她放弃。
刘夫人此刻眼里蓄了泪水,她看着眼前刘媛,仿佛看到当年刘绮诗,虽说刘媛长得不像诗诗,但是她当初那坚强气质,和现温柔婉约气度都像极了诗诗。
刘夫人深知,这几年媛媛是和她亲近了,可是总有着一小段距离,眼前孩子有时坚强冷漠、有时温婉大方、有时俏皮可爱,但都已经不是当年丰延田庄张双儿了。
当年她炫耀自己额头上疤痕,那眼神清澈明亮有着聪慧,而现除非媛媛想让她知道,否则她一点也读不到媛媛情绪。
一曲‘锦上花’,除了刘子正认真欣赏,其他二人各有心思,到了一曲毕才醒过神来。
曲毕,刘媛站起身走到刘子正和刘子宣身前,轻轻一福道:“媛媛恭祝宣哥哥、子正堂哥双双中举,预祝两位哥哥明年春闱得中,若得金銮殿上点为一甲,是锦上添花!”
刘子正笑问道:“中了再弹一曲?”
刘媛点头:“没问题。”
“大堂兄,咱们可得努力努力啦!
大伯母……”
刘子正看向刘夫人。
“好,我作见证!”
刘夫人无奈笑道。
“子正,我看你是听上瘾了吧!”
刘子宣打趣道。
“你们不会吗?我听着可比刘琦弹得好!”
刘子正见刘媛母女一脸疑惑,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他和刘子宣之外,其他人久居别院,根本没听过刘琦弹曲,便又说:“哎,不就是咱们家二堂妹嘛!
现可是炎京里有名小才女,媛媛,她虽然长一岁,但筝曲,我听着倒是比她弹得好!”
刘媛恍然大悟,刘琦就是刘二爷刘仲德女儿,虽然没见过面,不过听刘子宣说过,似是挺刁钻。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说郁清表少爷前来拜访。
刘媛一听睁大了眼睛,看向刘夫人,刘夫人表情也是惊讶,她立刻道:“正儿、宣儿咱们一道去迎你们大表哥!”
众人坐着暖轿到了门口,就见一眉目俊逸少年正浅笑着和外院管事说话,少年见有四顶暖轿前来,知道是别院主子们,便将注意力转到暖轿那。
头先那一顶下来一位年纪和他差不多少年,少年身着大袖衫,气度稳重,五官端正,脸上正带温和真诚笑意,那人先上前拱手道:“郁清表弟。”
当他正要回礼时,从第二顶轿子上跳下另一个少年,他有着一双桃花眼,一脸欢,步跑到他眼前道:“大表兄!
咦?你怎么没变壮啊?”
听到他说话,刘子宣轻斥道:“怎么说话呢!”
就见刘子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嘿嘿,对不起喔,大表兄。”
张郁清看着眼前两名少年,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活泼淘气,心想他表兄弟可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认识,自己也不信他们只差一岁。
刘子宣见张郁清没有说话,以为他是认不出人,便笑着道:“我是刘子宣,媛媛大哥,他是刘子正,是三伯父儿子。”
张郁清笑着拱手道:“见过表兄、表弟。”
说完又往后头轿子看。
后面轿子下来一位中年妇人,她看着眼前面带浅笑少年,心里一阵感动,诗诗儿子如今生得如此俊朗,斯文有礼,诗诗也该放心了。
而正从轿上下来刘媛,一脸兴奋之情掩不住,一下轿就小跑步上前。
张郁清只见一个少女朝他奔来,她脸上满是红光,眼里有着泪水,嘴角上扬,少女停他面前,福了福身道:“媛媛见过大表哥!”
张郁清眼里瞬间积满了泪水,沙哑地道:“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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