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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纪少徵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除晞猜得到,纪绒绒最后一定交代过十六叔送她回学校。
“绒绒还好吗?我想去看看她。”
纪少徵听罢,转头面向她,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也许这个时候她正需要我。”
“不必了。”
除晞噤声,不知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
车行一段路,见除晞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纪少徵坦白说:“昨晚我从赤山送绒绒回家,她接了个电话,忽然改主意要去工作室,说是必须交给我样东西,让我今天一早拿给fiona,然后顺路接你到酒店……”
除晞登时坐直身子,差点汗流浃背,那“东西”
该是她脚上这双高跟鞋了。
好啊纪绒绒,换你专业坑队友二十年了吗?
“到了工作室……原来叶灏丞正在门口等她。”
除晞似懂非懂地“噢”
一声。
纪少徵云淡风轻接着说:“直到刚才,叶灏丞显然还没有离开。”
除晞后知后觉,等大彻大悟了,恨不能变成一只乌龟,缩进他的西装外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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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少徵判断叶灏丞一清早仍和纪绒绒在一起,正是因为从手机里听见了叶灏丞的声音。
纪绒绒挂断了和纪少徵的通话,那厮敲完了门,已安静下来。
她望着浴室镜子中的女人,一夜纵情,让她苍白的脸颊添了两朵粉红,却掩盖不住一双眼睛中的黯然。
她微微昂起下巴,侧首三十度,试图找回从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不屑一顾的纪绒绒……叶灏丞?呵呵,离婚?呵呵。
她不在乎,要像叶灏丞一样不在乎。
可当卧室内传来叶灏丞与别人聊电话的声音,她看见镜子里那方才不可一世的女人,俨然失了魂。
纪绒绒走出卫生间,叶灏丞把手机丢在床边,系上衬衫领口的最后一粒纽。
昨天是周五,他该是刚从基金会开会回来,不管她举办“离婚典礼”
的做法让他在基金会和银行的同事面前多难堪、多丢面子,他总是一如既往,英俊倜傥,意气风发,处处做得体面而周到,似乎根本未受到离婚的任何影响。
很正常不是吗?
离婚是叶灏丞提的,原因是:他从来没爱过她。
一丝一毫一分,都没有。
这是他的原话。
纪绒绒身上只挂着件奶白色的真丝睡袍,脚下光着,一路在地板上留下模糊的水印,悄无声息来到叶灏丞跟前。
叶灏丞抬目,一双白嫩的柔荑伸过来,拂去他的手指,解开刚刚系好的领口:“扣子都不会系,你看,全歪了。”
叶灏丞任她“好心”
地帮他,掌心沿着她的手臂像下滑,直到肩头,用力按了按。
纪绒绒撅着嘴,模样俏皮可人,只顾着一粒一粒认真的解扣子。
这件带竖条暗纹的白衬衫是新的,高档的埃及棉高纱支面料,柔滑冰凉如丝缎,剪裁如此合体,定做无疑,只是不知是出自于英国还是意大利的哪位工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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