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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别害怕,也别想着逃走,这黄金就算是这一路对我们的照顾,放心,我们不随便伤人。”
夏青看向胡人大汉,他虽满脸胡子,但目光清澈,显得光明磊落。
夏青又看了眼身后,再看了看手中的一锭黄金,淡淡一笑:“一言为定。”
延边城吗?这么远的路,应辟方会跟来吗?
自然不会,他舍不下京城,舍不下他那个精心计划。
夏青心里一松。
她不信应辟方会为了她而孤身跟来。
月光更为皎洁,也将整座山林照得更为清冷。
夏青心中本是惧防着这些胡人的,但一路以来,这些胡人只是豪爽的笑着,时不时的哼着歌,显得不拘一格,与中原的男人比起来,更显粗犷,而且对她虽然没有任何交集,却也没像祖辈对他们的形容那般凶残。
这些胡人并不走大道,而是专挑小路走,赶车的首领时不时的也会和马车上的随丛哼起歌来,直到天色渐早时,马车奔进了一座山林。
几个男子突然跳下马车,四处散去。
为首的竟然开始升起火来,不久,几个离开的胡人竟然打了一些小猎物回来就丢在夏青面前,指手划脚的说着什么,显然,他们是让夏青给洗了。
直到夏青填饱了肚子,被几个大更硬是赶入马车内并且逼着睡觉时,夏青才明白,这些胡人白天是用来休息,而晚上是赶路的方式去到延边城里。
也是,若是白天赶路,被大周的子民看到了怕是直接被逮送官府。
就这样一连走了半个月后,夏青与这些胡人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偶尔,他们还会和夏青开个玩笑,夏青也虚应一下。
不过熟悉起来的好处,便是每回睡觉时,他们不会再监视着她。
或许是他们认为她已经服贴了。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在这样白天睡觉,晚上赶路快到一个月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离延边城不远的一个叫‘吉县’的县上,这地方离边境很近,时常能看到胡人出没,而汉人与胡人们也过得很融洽。
因此一行人一进入吉县,也不再是躲躲藏藏了,马车甚至是直接就进了大街,汉人们看这些胡人的目光也如同常人般。
夏青以为这些人首先要进去的肯定是客栈,毕竟一个月风尘,都没好好洗浴,也正如她所猜,这些人确实进了一家名叫‘菊栈’的客栈,只是这客栈的外面与里面都装饰得富丽堂皇,甚至带了点的脂粉味,而迎接他们的小二,一个个年约十七八岁,个个长得眉清目俊。
这些小伙子,有的是汉人,有的是胡人,但不管是哪个民族的,都有一个相同点,夏青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看到为首的胡人坐了下来,她便也坐了下来,此时,几个小二走了过少,不想几个人才接受,那些胡人一个个便将这些小二搂在了怀里,一双手伸出了小二们的怀中。
夏青猛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目送着这些胡人搂着俊美的小二们上楼,进房,关门。
然后,又看到几个小二将为首的首领围住,一个个献着殷勤,那眉眼如丝,那风情万种,并非像女人那般用身体来表达,而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有的甚至就是男儿本色,总之是各有千秋,却也不觉得让人突兀,仿佛那样的风情本就该在他们身上般。
不知那首领说了什么,几个围着的小二纷纷离开,夏青的目光便与那首领对上了。
那胡人首领看着夏青睁大的眼,合不拢的嘴,这一路以为,他一直觉得这是个无趣木讷的女人,也就没去注意,这会看这女人这般表情,又觉得呆得挺可爱的,放声大笑起来,不太注意的大周话说道:“这些都是倌,你不知道什么是小倌吗?”
与其说夏青是惊讶,还不如说是无法置信,她看着胡人首领对着她大笑,又看着那几个胡人搂着男人进房,再看着周围那些面泛春色的男人,好半响都没恢复神情:“小倌?那是做什么的?”
胡人首领笑得猖狂:“服侍男人的。”
“男人服侍男人?”
“你这女人忐没见识了,这好男之风,还是从你们大周的贵胄中传过来的,他们遮遮掩掩,咱们胡人可没这么作,这男倌在边境之地光明正大。”
男人哈哈大笑着。
好男之风?夏青确实是第一次听到,惊讶之后,倒也平静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以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呢。
此时,这胡人首领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钱袋丢到夏青面前:“我喜欢安静的女人,这个赏你的,你可以走了。”
夏青拿起了桌上的银袋,惦了惦斤两,心中暗讶这男人的大方,便起身也爽快的道:“谢谢大爷的赏赐。”
转身离开,心里是暗松了口气。
近一个月的行程,她还在费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安全的离开,没有想到这胡人竟然这般言而有信,说放就放了,这一路以来,虽然她使着劳力,却并没有为难过她,她心里对这些胡人的印象倒有了些改观。
吉县,边境的几个县之一,离延边城最近,却颇为繁华。
这里的女人比起中原来都偏高,因为二个民族结合的关系,这些人的长相也偏粗犷,异国风情之美,看着挺赏心悦目。
自进了应家后,夏青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女人过于约束,而在这个小县上,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放松,看着女人们迈着大步,那爽郎的笑声,还有讨价还价的热情,她不禁深吸了口气。
夏青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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